她轻轻地打着扇,试探地说道:“王妃……” “别呱噪。”景王妃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打断了她的话。 惠仁苦恼地叹了口气,您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啊,您到底知不知道事态有多紧急? 可纵然惠仁再苦恼,也架不住人家是主自己是奴,景王妃既然不想听,她就断没有梗着脖子继续“呱噪”的道理。 “唉。”她又叹了口气。 景王妃继续抄书。 说来也怪,蝉鸣蛙叫声不绝于耳,惠仁却依旧能清晰地听到景王妃落笔的沙沙声,细腻,清隽,如一捧山涧的溪水,在盛夏稍来一抹凉意。 渐渐的,她竟静下来了。 如此又过了两刻钟,丫鬟禀报,景王来了。 惠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随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景王妃没如寻常王妃见到王爷那般行礼问安,依旧淡淡地抄写着手里的经书,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景王。 景王的眉心蹙了蹙,却也没发怒,只是走到她对面,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看着景王妃,景王妃看着笔下的经书,他不说话,景王妃也不开口,二人就那么僵持着,气氛诡异而冰冷。 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惠仁远远地站在廊下,有丫鬟问她,是否要上一壶茶,惠仁摆了摆手。 还是景王开口了:“到你这里,连杯茶都没得喝?” 景王妃淡淡地道:“王爷屋子里什么好茶没有,我这儿的,入不了王爷的眼,还是别拿出来恶心王爷了。” 景王碰了个软钉子,面色有些幽暗:“林侧妃的事,你可知道?” 景王妃不理他。 他自顾自地说:“因为被野猫惊到,摔了一跤,一对龙凤胎里只保住了女儿。” 景王妃冷笑:“保住一个算她命大。” 景王眸光暗了暗:“听你的口气,野猫的事,像是你干的?” 景王妃又笑了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景王被气得噎住,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和她说话! 景王妃似嘲似讥地说道:“王爷跑来,不就是想听我亲口承认害死了您儿子吗?好,我承认,这下王爷满意了吧?”景王妃讥讽地看着他。 “我可没这么说!”景王撇过脸。 景王妃漫不经心道:“说不说出口有什么区别?信我,不必来问我;不信我,更不必来问我,反正我说什么在王爷眼里都是在为自己开脱。” 景王浓眉一蹙,定定地看向她:“青鸾你一定要这样吗?” 景王妃眉梢一挑:“我怎样?” 那轻飘飘的语气让景王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往外冒,他努力压下,说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