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电话问你,你别说漏嘴。” 满嘴谎话……陆适吃着泡面,往电梯口走。走了几步,他顿了下,又折回去,进了那间药房,出来的时候那人电话已经打完,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适走过去,“喂,钟小姐——” “吸溜”一声,钟屏回头,满腮胀鼓鼓的,一股红烧牛肉面的味道扑鼻而来,一脸的诧异警惕。 陆适顿了下,不爽地拿药膏敲了下她的肩膀:“烫伤膏,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什么表情。” 钟屏咽下泡面,对这种理直气壮的大少爷无话可说,“我不需要。”又转回去继续吃。 边上突然坐下个人,钟屏眉头微蹙,继续吸溜泡面。一支膏药被放到她边上,“行了救命恩人,膏药待会儿回去涂,一天三次,过几天就好了。” 顿了下,“谢了。” 道谢,却不道歉。钟屏嚼着面条,瞥了他一眼,问:“你妹妹怎么样了?” 陆适嗤声:“你没听到闲话?” 钟屏摇头。 陆适愣了下。 钟屏说:“我一来医院就睡觉,刚醒过来就被你……”顿了下,想起“屁股”,她略过这句,“孩子怎么样?” “没掉,不过也快掉了,还在安排转院。” 钟屏点点头:“还好没真出事。” 陆适懒得提陆学儿,吃了口面条问:“你不是验dna的?这是兼职?” “……你可以理解为兼职。” 陆适翘着一条腿,“啧啧,兼职都兼到直升飞机上了,牛逼啊你,还真看不出来。” 钟屏又歪头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回去。 这人刚从生死线上被救下来,被发现的时候躺在一个洞底,高处望去奄奄一息,破烂不堪。担架无法将他从洞底运送上来,救护车也只能远远地停在进山的土路口,所以救援指挥部只能安排索降直升机救援。 她在空中索降时,真担心他是一个死人。 结果不但活着,过了几个小时,讲话又恢复成了“牛逼哄哄”的调调。 钟屏眼神一瞥,不着痕迹,但陆适仍旧注意到了。 有点打量和奇怪的意味。 陆适绷紧脸,也瞥了她一下,没看出什么,倒见到她眼底的青黑。光线太暗,看得并不真切,她的头发垂落下来,手指一挽,露出一只耳朵,上面有个耳洞,没戴东西。 橙色和绿色的灯光穿透高高耸立的大树,雨丝在映照下像密布的琴弦,树叶弹在其间。 住院大楼的台阶上,树影旁,老坛酸菜牛肉面和红烧牛肉面,香味蔓延的格外悠远。 第二天还在下雨,陆适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身体仍然不适,精神却好了许多。 高南说:“我现在下楼办出院手续?” “去吧。”陆适喝完一杯温水,下床穿鞋,伸懒腰,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突然想起救命恩人,他要回去,是不是该捎上救命恩人一程?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知恩图报。陆适放下胳膊,走出病房,左右张望,朝着打开水那头走去。 长长的一条走廊,不知道有多少间病房,陆适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就在外面张望,八人间大老爷们,六人间女士,八人间男女混合,四人间男士,乱七八糟。 陆适一间一间找过去,最后停在四人间病房门口。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正在抽烟的……大气、壮实的长发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