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鲜红的颜色充斥着她整个胸腔。 “你怎么这样啊……怎么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你没给我钥匙……”陆适捏着她的手指头。 钟屏毛巾一扔,眼泪掉得更凶。 陆适跟她讨过钥匙,她没给,他昨晚只身一人,走也不走,怎么都等不到她的人。 现在见到她,也只有这句话,她没给过他钥匙…… 钟屏泪流满面,抱住他脖颈,“陆适……陆适……” 陆适笑,抚着她的背:“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钟屏摇着头。 浴缸里放好热水,钟屏让他泡了一个澡。陆适洗干净,躺上床,喝了两碗粥,轻轻地舒口气。 钟屏抚着他的胸口,问:“好点没,还饿不饿?” “饱了。” “头还痛吗?” 陆适摇头,把她抱过来,“你昨晚睡你爸妈那儿?” “嗯。” “昨天晚上……陆学儿他爸,给了我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我跟高南打完架,忘记拿了。”陆适皱了皱眉,忽又展开,一笑,“拿不拿都无所谓,反正这事他们一定会弄得人尽皆知。你知不知道,我居然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我都不知道我哪来的。” 钟屏抓住他手臂:“陆适。” “我没事……”陆适安抚似得抚着她后背,“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反正没感情,我妈……”他靠着枕头,“我妈对我很好,她清醒的时候,很疼我。” “是不是陆家的亲儿子,其实真无所谓,反正我回到陆家之后,就没见多少亲情……但我爷爷对我不错,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出来。他们陆家的嫡子嫡孙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么个人,要有这个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我这些年也算享福,吃陆家的,拿陆家的,我没亏。” “钟屏,我有件事瞒着你。” 钟屏一直听他说,不插话,闻言,抬头看他。 陆适对着她双眼,道:“在美国的时候,我本来想说,但太难堪,我不想让你知道。” “不难堪,你不管怎么样,都不难堪。”钟屏摸摸他的脸。 陆适笑了下,握住脸上的手,沉默半晌,道:“我跟你说过,我从前被陆学儿她爸养废了。十几岁的时候不懂事,严重伤人,我进了少管所。” 钟屏静静地听。 “也就是在少管所里,我认识了高南。我脾气差,进去就得罪人,头几天挨揍,是高南帮的我,我那时什么都没,只有钱,被欺负得太厉害,我就用钱买人。” 钟屏想起他后背的疤痕,手摸过去,陆适蹭着她头顶,说:“你从来没问过我那些伤疤,我希望你永远别问,又想你哪天问我一次……” “都是十几岁那会儿打架留的,没进少管所之前,用拳头,用刀,进少管所之后,他们会牙刷柄当刀……” 钟屏亲了下他的肩膀,“疼吗?” 陆适笑:“当时疼,疼得要命,但觉得身上有疤又很酷,就跟电影里一样。” 钟屏忍不住扬了下嘴角。 陆适接着道:“高南后来跟着我混,管我叫‘老板’,他出生棚户区,家里穷,一个月吃一顿肉那种,跟我之后,吃喝全我负责。我们那时候啊——”他慢慢回忆着,“无聊地要命,到处撒尿,撒泡尿就等于到此一游,少管所里每个角落都被我们尿遍了,出来之后,我们大街小巷,电线杆啊、垃圾桶啊、奥迪轮胎……哪哪都是我们的尿,就像圈地盘。” “我那时候已经想明白了,陆学儿他爸那是故意养废我,我就拼命地学,把成绩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