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结婚这件事的?”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做亏心……”她看陈知遇似又有“体罚”的打算,赶紧说,“……五月去涵姐家,在那儿看见您跟您……前妻的照片。” “回来就躲着我?你怎么不直接问?” “问不出口啊,好像我肖想您一样的……” “可不就是?” 苏南笑一笑,再回想过去的三个月,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一个人在水里潜了太久,乍一被捞起来,太多空气涌入肺腔,那种满足的感觉会让人霎时忘了前一秒还在憋气的痛苦。 “也不能怪你。我是打算把你拐来崇大,再慢慢绸缪这事。” 收到她寄来的枫叶明信片,慌得不行,再慢人估计真的得跑没影儿了,于是当天就找程宛,摊牌。 那真是憋屈——被程宛翻来覆去揶揄,什么嘲讽的话都说了,只差“一树梨花压海棠”。 气得胸闷,心道自己也才三十四,再怎么老能老到那份上? 程宛是个干脆人,两人一周之内就把所有手续都办妥了——结婚的时候各种协议签得清清楚楚,处理起来也干净。 只是双方家长,尤其程宛父母那边,暂时还没挑明。 当然,这些涉及人情世故的麻烦,他会挡在身后。 洪水滔天,也溅不上苏南一个衣角。 “隐婚,还是形婚,没谁敢往这上面想。” “林涵知道。” “知道我也不能问涵姐。她得怎么看我……”苏南才意识到这问题,哀叹一声。 “你叹什么,”陈知遇瞅着坐在对面的她,“我才是不知道怎么跟你林老师交代。这事儿外人看起来不太厚道,是吧?” 苏南点头,“不瞒您说,是。” 陈知遇笑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学生了。” 爱咋咋地。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我抱会儿,送你回去。” 她下意识就说:“要回去?” 话音一落,反应过来,耳根一红。果然听见陈知遇促狭一笑,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想跟您多待……” 手臂被一拽,身体从沙发上起来,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膝盖搁在床沿上,被陈知遇抱入怀里。 “……那就这么待着。” 这么待着? 白衬衫被他身材衬出很好看的轮廓,眼一垂就能看见他领口分明的锁骨。 ——色令智昏这词也不是专为男人发明的。 她有点喘不上来气,一时间脑子里过了些不好的东西,耳根更红,又不敢动,只得屏着呼吸。 “你住在那哪儿?” “xx科技园附近。” “挺远的。条件怎么样?” “还行……实习加上补助就5000块钱工资,也没办法找更好的条件了。” 他声音有点平,“……准备干下去?” “不……我觉得初创公司管理很混乱,想去大公司里正规地学一学。”她微微抬头看他,“要是不在崇城,行吗?” “随你。” “我不大想去传统媒体,想去互联网。崇城的互联网公司发展不如帝都……” “嗯……” 苏南总觉得陈知遇反应有点怪异,又说不出是哪儿,只得找话题似的继续说:“……媒体转型肯定会继续深化,所以我觉得互联网可能更有前途……” 陈知遇心不在焉地听着。 不敢动,怕一动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傻学生察觉了——她膝盖,好巧不巧地就抵着他的…… 简直要了老命。 “苏南……” 他真不想把今晚搞得过于“成人”,有点一厢情愿的,以过来人的心情,想让以后苏南回想起来,觉得这一天跟汽水一样甜得冒泡,傻得冒泡,而不是想到个开头,就会立马跳转到十八禁。 “……你去冰箱里给我拿瓶水。” 苏南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搁在茶几上还剩了大半的冰水,没问什么,还是起身照做。 陈知遇立即调整坐姿,手肘撑在大腿上,微微弓着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