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先是恼怒,但几乎只在一秒钟后,已冷静下来,随即便忍不住暗骂起自己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因为眼前这个叫司徒玺的男人,寥寥几句分明是挑衅的话,就怀疑起小舟的忠诚并对她恶言相向起来?小舟的人品他还不了解?他就是信不过谁,也不该信不过她呀,哪怕这个司徒玺,看她的眼神分明不单纯,他也应该相信从来便洁身自好,几乎没有任何异性朋友的她才是啊! 更何况眼下已到了他挽回她最关键的时期,他就是对她百依千顺也是应该的,又怎么可以再激怒她,让她越发的恨他呢! 这么一想,顾明川就更冷静了。他换上一副悔愧难当的样子,一边往夏小舟靠近,一边急急道歉:“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把我的混账话放在心上,原谅我的有口无心吧,我真的只是一时气糊涂了……” 他一直以为,夏小舟在旁人眼里,是平凡的是毫不起眼的是根本不能吸引到其他男人目光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表面上看似无奇的她,也会吸引到如司徒玺这般,光从表面上看已足够出色了的男人的目光追随。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就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割肉一般,不但细细密密尖锐的疼,而且这疼还绵长不绝,没有终点! 只可惜没有等到他挨近夏小舟,司徒玺已人墙一般挡在了他的前面。 顾明川一向为自己的能言善辩和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而自豪,正是因为这两点,他才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便做到了新海一把手机要秘书的位子。或许在旁人眼里,他能到今天这一步,大半都有赖于岳父夏舒权的提携,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人后的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 他自信任何时刻,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能面不改色冷静自持在第一时间内想出对策来!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明明跟他同一高度,眼里也平静无波,只是淡淡看着他的司徒玺,他却没来由的觉得紧张,觉得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比在面对他的顶头上司、被新海政界大多数人暗地里称为“老狐狸”的李书记时,还要紧张。 不着痕迹深吸了一口气,顾明川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回视着司徒玺笑得一脸的和煦:“司徒先生是吗?这是我与内子的家务事,司徒先生一个外人,难道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 司徒玺也跟着笑了,一双微微吊梢的眉眼眯成一条缝,危险又性感,“是不是外人,谁又是外人,可不是由顾先生你这个‘准前夫’能说了算的。” 无视顾明川几乎快要喷火的双眸,偏头看夏小舟,扁嘴,“我刚才,没吃饱……” 夏小舟气结,因为他一句‘我是小舟的男朋友’,已经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他还敢火上浇油!却见他忽然捂住胸口,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副强忍痛苦的样子,只得动手倒了半盒盖汤递给他。 司徒玺却不伸手接她递上的汤,而是努了努嘴,示意她喂他。 夏小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懒得再理他,作势要把汤倒回盒子里。 司徒玺见状,只得故作哀怨的上前,自她手里接过汤,有意扫了顾明川一眼,才慢慢的喝起来。 【51】 凭他也配! 在这个喝汤的过程中,两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看在顾明川的眼里,却觉得两人说不出的亲昵,说不出的默契,说不出的……碍眼! 他觉得自己才强行压了下去的怒气,又齐齐聚冲到了他的脑门心,让他无论如何,都再冷静不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看向夏小舟,怒气腾腾的说道:“我不管你如何等不及与他双宿双栖,但只要我们一天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就一天还是顾太太,当着我这个现任丈夫的面,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刚才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夏小舟讨厌他这种反客为主,好似抓到妻子红杏出墙时委屈愤怒至极的受害者语气,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于是冷笑着反唇相讥:“我就是要和他双宿双栖怎么样?至少我光明磊落,至少我没有暗度陈仓,不像你,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还要遮遮掩掩,藏头露尾,该收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难道就只许你这个州官放火,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了?更何况,我们离婚之日已近在咫尺,如你所说,我当然要尽早找好‘下家’才是啊!” 顾明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忘记,夏小舟手里可还握有他出轨的证据,只要有那些证据,只要她铁了心要跟他离婚,这个婚是一定离得成的,眼下他们之所以还僵持着,不过是因为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