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早已经不是她认得的那个孟子安。 那个心无城府,热情正直,爽朗明快的孟子安,死了。 叶宁也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怪。他给她的感觉,与以往全然不同。 以往,她可以很亲近的跟他说话,现在却觉得很生疏,而且莫名有些惧意。她看着他平静的眸子,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师兄,你,你还好吗?”她勉强挤出笑容道。 孟子安本来想说,他很好,不能更好了。褪去天真的皮,看清了许多面孔,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轻易叫人哄骗。 心中忽然一动,他偏头看了眼宋莹莹。就见她嘴唇抿得紧紧的,绷着一张小脸,瞳孔不自觉放大,显然是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低了头,剥起面前的花生来。 一言不发,像是心里难过,却又不想失态,而强撑平静的模样。 他想看宋莹莹会不会为他出头?上回她为他出头,他反反复复回想了好些时候,一遍遍地想,越想越觉得甜。 那种甜,让人上瘾。 果然,他不吭声,宋莹莹就生气了,看向叶宁道:“他不好!他被阎玉魔派人打伤了!差点死掉!我从河里把他捞起来的,他差点就死了!” 叶宁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她就是因为得知他伤了孟子安,才跟他大吵一架,跑出来的。 但此时被宋莹莹指责着,却忍不住道:“是他先打伤了血鹰门的弟子,玉魔才叫人打他的。” “哈!”宋莹莹气笑了,拍起巴掌来,“是,是,打得好,他活该,谁让他没事找事呢?怎么不打死他呢?” 叶宁脸色难看。也觉得自己那话不妥当,低头对孟子安道:“对不起,师兄,我替他跟你道歉。” 孟子安早猜到她对阎玉魔死心塌地,但是听到她向着阎玉魔说话,还是心头发凉。他一言不发,只低着头剥花生。 宋莹莹见了,更心疼了,怒气冲冲地看向叶宁道:“他差点死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恰好我爹是大夫,他就死了!饶是如此,我爹也花了好些力气,用了好些药材才救活他!他为此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卖身为奴了!” 又挺起胸膛:“我是他的主人,他什么都得听我的,你要与我家长工说话,先要我同意!” 对面,孟子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但实在是很辛苦,嘴角拼命的要翘起来。 他想起那天她气走三师兄后,嘀咕的话:“在我家欺负我的人,做梦!” 他是她的人。 他忽然有些惋惜,没有多欠她点银子,这样就能卖身给她更久了。三个月,怎么够呢?三年,三十年,一辈子才好。 叶宁不知真伪,只见宋莹莹一副骄纵的模样,又气又怒:“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我们长风门的人!” 她脸上冷冷的,解下自己的钱袋:“我师兄欠了你多少银子,我替他还。” “晚啦!”宋莹莹道,“这样带出去有面子的下人,给多少银子都不换!” 叶宁不知道怎么好,又不知怎的,胸口涌出一股怒气来,当下拔出剑来:“你放了我师兄!” “锵!” 她的长剑落在了一柄眼熟的剑鞘上。 孟子安没拔剑,只用剑鞘拦住了她的剑:“不许对我家小姐无礼。” 宋莹莹见他居然对昔日恋人动手,不禁暗赞他有骨气,很是佩服他,当下站起来道:“好!你护主有功!回家杀鸡犒赏你!” 孟子安不由得想起他才到她家的那个晚上,宋老爹杀鸡招待他,她自己吃一根鸡腿,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