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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冷不热地看着他。

    钟徐友一下就停了嘴,想了想还是脱了外套递给他:“行吧,当我什么也没说,你赶紧披上。”

    许随没接过来,只是摇了摇头:“不用。”

    结果钟徐友直接捏着往他肩上一扔:“行了,我里面这卫衣是加绒的,热死不偿命,你这小身板刮风下雨都要感冒一回,还学人逞英雄,下回有这个需要,你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义不容辞脱了就上,没必要劳烦你老人家。”

    许随也没继续推辞,拿起衣服就穿了起来,听到他后半句话之后动作顿了顿,才边拉拉链边说道:“那不一样。”

    钟徐友茫然了几秒:“有什么不一样的?还省了一道工序,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不是吗?”

    少年慢条斯理地正了正衣领,微挑着眉翘起唇角:“你没签誓词,所以还是得中间商赚差价。”

    钟徐友:“……”

    不是,虽然他没听懂誓词什么的,但他怎么觉得这哥们的笑容不仅有些得意有些炫耀,还有些欠呢?

    *

    托钟徐友的乌鸦嘴,当天晚上许随睡到一半就开始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惊醒之后,发现整件衣服都湿透了。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拽着步子下楼,四处翻箱倒柜将家里翻了个遍,才在杂物间里找到了药箱。

    外面已有薄弱的晨光透进来,眯眼望去的时候,只觉得光线一晃一晃的。

    许随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单手搭在额头上看着挂在墙上的壁钟,死寂的别墅里,只有秒针嗒嗒走着的声音在陪伴着他。

    过了不知多久,他只觉得脑袋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甚至于喉咙干涩得已经开始要冒火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的他半撑起身子,伸出大掌将茶几上的布洛芬盒子拿了过来。

    眯着眼端详了一会,他才捂着眉骨长长呼了一口气。

    果然,药过期了。

    他没想要拿手机通知简山海的想法,有这个时间等他安排人从这个城市的不知道哪个角落慢慢过来,倒不如自力更生,出去自己买药更实际。

    拖着脚步进到卫生间,捧起凉水洗了一把脸,他撑着台面看着镜子里神色麻木的人良久,试图勾了勾唇角。

    水滴顺着侧脸下滑到紧绷的下颚处,汇聚在一起之后落入洗手盆里。

    脑袋被冰冷刺激之后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哗啦啦的水流声一下惊醒了他,他才猛地打了个哆嗦,揉了揉僵硬的脸,垂眼慢慢关上水龙头。

    *

    沉重的大门在身后慢慢关上,许随拖着病体在街道上慢慢走着,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早上六点多。

    这片独栋住宅区很大很空旷,只有一些最基本的设施机构,24小时的药店需要走出小区才能找得到。

    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也就导致在前方路边蹲着的那个穿着卡其色背带裤,带着一顶草帽的人特别地显眼。

    那人正拿着铲子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他没什么兴趣,垂着眼帘迷迷糊糊往前走,没走几步却突然听到有人喊他:“许随?”

    他顿了顿,以为是自己烧到出现幻听,停住脚步往回看的时候,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小人将帽檐往上翻了一个折角,弯起眉眼看着他:“真的是你啊?”

    他看了一下少女身上的单层卫衣加背带裤的装扮,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裹了里八层外八层的身躯。

    然后视线上移,定格在她汗涔涔的额头上。

    他立刻就开始反省自己昨天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怎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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