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好像叫不出口。 云筹闻声顿足,扭头看她,见她苦着一张脸纠结不已,似乎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晓得她在纠结什么,尽量声音温和的道:“你若是不想叫我夫君,可以叫我阿筹。” 阿筹? 似乎这个还可以,没有云筹那么生疏直接,也不及夫君那样难以启齿。 “阿……筹?” “嗯。” 她点了点头,却一时间又忘了该问什么了。 这时,耳边响起他低沉醇厚的声音:“笙笙。” “哈?”裴笙下意识的抬头应声,之后,才察觉他在叫她什么。 他看着她,很认真:“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裴笙扯了扯嘴角,有些难为情:“呃……这样好像不大好啊。” 身边的人不是叫她笙儿就是阿笙,却从未有人叫她笙笙,她有些不能适应,而且,总觉得这样叫,似乎过于肉麻亲密了。 云筹一本正经:“我觉得挺好的,莫非你想让我叫你娘子?” 裴笙:“……” “那还是叫笙笙吧。” 她叫不来夫君,自然也听不了娘子。 云筹看着她蔫蔫的没精打采的妥协样儿,眸中波光涌动,似乎有些笑意,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 云筹这时问:“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呃……” 啊呀,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想问什么了。 裴笙斟酌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却又好奇的问:“我就是想问你……你的母亲可还在?” 云筹好像一时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皱起了眉头:“母亲?” “就……就是你的生母啊。” 她差点忘了,他的母亲是安国公夫人,那位只能称作生母。 云筹恍然,他差点忘了,他名义上是云家的庶子。 他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一丝痛色来,好半晌,才低声道:“已经不在了。” 裴笙已经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忙有些歉疚的道:“对不起啊,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生身母亲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他没有生母,应该也是很难过的。 他摇了摇头:“没事。” 裴笙想了想,忍不住道:“我瞧着安……母亲对你挺好的,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了。” 安国公夫人对云筹,就像亲的一样,甚至可以说,比亲的还要好,她娘亲都说,看着不像是作假,那安国公夫人是真的疼这个儿子,端看她筹备的这场婚事就能看得出来,而且,云筹在云家的起居生活,完全是嫡子的待遇。 府里上下,对他都很尊重。 云筹点了点头:“母亲待我,确实是视如己出。” 也是恩重如山。 裴笙又问:“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问这个?” 裴笙淡淡笑道:“我们既然成了亲,以后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我总要对你了解多一些,不然也说不过去。” 其实庚帖上有,可她没看过,所以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得问。 她嫁过来,不管怎么样,以后都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妻子该做的,她都会努力做到,该记得的,也会记好。 云筹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正月初九。” 额…… 生辰而已,也需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 裴笙纳闷归纳闷,也不多问,而是道:“我的生辰是这个月,九月十八,还有十天。” “我知道。” 裴笙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看着她,眸光微动,道:“看过庚帖。” “哦哦。”人家对婚事比她上心多了。 他问她:“你喜欢什么?” 裴笙一愣,才知道他问什么:“你想送我生辰礼物?” “嗯。” “可是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她对女儿家那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几乎没有任何兴趣,以前还很喜欢折腾那些机关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