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载着高傲的小公主远去,渐渐消失在十字路口,周姈站在路边看着,良久没有动。钱嘉苏嘀嘀咕咕的声音从耳畔掠过,但一句也没进入她耳朵。 她站得有点久,那边几人等了片刻,扬声叫她。 周姈这才回过神,应了一声,转身往过走。 刚刚钟念瞳的话还在脑海里打转,她不免联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那不是她的错觉,是裴希曼的人在跟踪她。 但,目的呢? ☆、第64章 如果是裴希曼的人,周姈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裴希曼没有谋财害命的那个胆子,她心心念念,想要的无非是家产,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便足以证明。 况且已经跟踪了她这么久,如果想要做什么,估计早动手了。 也许是想伺机抓到她什么把柄。但忙到头,也不过是徒劳。她不知道遗嘱的内容,也不晓得年后做了公证,等消息公布,她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周姈没有闲情为这个继女操心,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跟向毅一起准备过年的食物。 炖肉、炸鱼、和面、拌饺子馅儿,向毅一手包办,她什么都不会,但硬要挤进去帮忙,穿着上回老太太送的红毛衣,套着超市买的新围裙儿,兴致勃勃地来“捣乱”。 再一次被她洗碗时猛一下开大的水呲了一脸,向毅用手背擦了擦脸,很是无语:“周姈,你是故意的吧。” “干嘛叫我全名,”周姈笑嘻嘻地把水龙头拧小了一些,“听着总觉得你又要打我。” 不想小夫妻间的私房话,刚巧被肚子饿了来厨房找东西吃的钱嘉苏听到,偷偷摸走一块刚炸好的带鱼,一边惊讶道:“真的假的!表哥打你?他居然家暴?” “嗯!”周姈回头,猛点着下巴,“打得可凶了。” 向毅无奈地看她一眼,没吭声。 “厉害了。”机智的钱嘉苏并没有被骗到,心道,主宾语反了吧,就表哥那个妻奴样儿,不被家暴就不错了。不过还是摆出一脸谴责的表情,“表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骂两句就算了,怎么能打人呢,这不是有辱我们家风吗?大过年的,你好好反思一下。” 说完,又拿了几块新鲜出炉的带鱼,呼呼吹着,晃出了厨房。 他两只手都被占着,腾不出手来关门,周姈正要去关,听到钱嘉苏的声音清晰地飘进来:“姈姐说表哥打她。” 老太太和姑姑正刮着地瓜皮话家常,闻言双双一顿,诧异地抬起头。两秒钟后,姑姑噗地一声笑了:“可拉倒吧。” 老太太的关注点比较精准,笑眯眯地问:“打哪儿了?” “大概是用自己的脸打她的手吧。”钱嘉苏咬着热腾腾的鱼肉说。 厨房里,周姈扶着墙,乐得停不下来。 向毅瞥她一眼,走过去,面不改色地把门关上。 北方的习俗是过初一,三十晚上吃饺子。老太太吃素,因此每年都要弄两种馅儿,荤的芹菜猪肉,和素的红萝卜韭菜鸡蛋。 包饺子是全家通力协作的环节,向毅揉面,姑父擀皮儿,姑姑和奶奶负责包,钱嘉苏跑腿儿看火候,周姈则按照向大厨的指令捣蒜。 不得不说向大厨真的是全能型选手,饺子馅儿拌的特别棒,肉量大,还不腻。 周姈抱了一碗一边吃一边喂他,等新一锅煮熟,又去盛了一碗。向毅往她腰上瞄了一眼,被她察觉了:“干嘛,又嫌我胖啊?” “不胖。”向毅说,“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一旁擀皮儿的姑父咳了一声。 周姈笑着出去了。 饺子之后,便是每年的固定节目——嗑着瓜子看春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