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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


葚给他。结果她扔给他一条虫。

    想起他当时那吓得跳脚的模样,长安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容,又用低头的一瞬间将眸中淡淡的遗憾敛尽,心中明白,她与慕容泓,怕是再回不到当初那心无挂碍嬉笑怒骂的时光了。

    “这果子以前在盛京的酒楼也曾吃过,好似没这个甜。”钟羡在树下道。

    长安回过神来,道:“那当然了,这种熟透的不好运输,很容易被压烂,所以一般摘去卖都不会摘这种熟透的。”

    “这就是你向那位老人家打听这荆桃树的原因?”钟羡笑问。

    长安甚是骄傲道:“当然了,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钟羡见她居然把‘术业有专攻’用在这里,笑得一手撑在了树干上。

    长安吃得差不多了,想着这几天大家都在赶路,也挺累的,与其在这儿消磨时间,还不如回驿站去养精蓄锐,于是她又摘了一兜子樱桃便下了树。

    行经栖霞寺后山门时,长安隐约听得有人叫她:“安公公?”

    她循声扭头一看,却不见人。

    钟羡在一旁道:“躲在树后头了。”

    一旁耿全带着两个人手按着腰间刀柄靠了过去,那人一瞧这架势,忙从树后出来,怂兮兮地举着双手道:“别激动别激动,是我。”

    长安定睛一瞧,虽是近两年未见了,那人不仅瘦脱了形,穿得也穷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李儂之子——李展。

    半个时辰后,驿站长安房里的方桌旁,李展捧着半只烧鸡狼吞虎咽啃得满手油腻。

    长安则看着手中那枚正面刻着神羽营三个字,背面刻着二曲校尉张俊九的铜腰牌沉思。

    据李展所言,自从半年前他父亲带回这枚铜腰牌后,他们父子二人就开始遭人追杀。李儂以自身为饵引开追兵,为他争取了逃出兖州的时机。因这栖霞寺有位长老的俗家儿子曾在李儂手下当过差,所以分别前李儂叮嘱他不要擅入盛京,在栖霞寺等他来了再一同进京。

    李展在庙里一等就是半年,又因在逃往盛京的途中屡次遇险,是以他不敢踏出山门一步,这半年来过得犹如惊弓之鸟苦不堪言。若不是今日浴佛节庙中人多他避到后山,又恰好看见长安和钟羡,还不知要在庙里等到猴年马月去。

    当初被弹劾后李儂进宫求见慕容泓,慕容泓在甘露殿和他谈话时长安未能在一边旁听,故而不知慕容泓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但是李儂放着县丞不做,冒着父子俩被追杀的危险弄到这枚铜腰牌并要送往盛京,这枚铜腰牌对他以后的人生乃至仕途定然极其重要,如若不然,他没必要这么拼。

    而盛京能让他东山再起的人都有谁呢?陛下,丞相,钟慕白,或许还有罗泰背后的那方势力。

    思及此处,长安当即将那枚腰牌往自己怀中一揣。

    李展察觉她的动作,不由一愣。

    “你爹已经失踪了。”长安道,“半年了,你觉得他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展手中的烤鸡“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你的意思是我、我爹已经死了?”他目光有些呆滞地问。

    “我没见到,我只是根据已知事实做出合理的推断。你也有脑子,你也可以想想看,你爹明知你身上带着这样一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腰牌,什么原因能让他半年都不来找你?假如说他在路上受了伤,什么伤是半年都养不好的?换种说法,如果他受了半年都养不好的伤,他还能从追杀他的人手中逃脱么?”长安平静道。

    李展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他抬起手想摸额头,一看手上都是油,竟然下意识地将手往后缩,想擦在自己衣服上。

    长安:“……”好歹也曾是盛京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这两年中这家伙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丢了块手帕给他。

    李展低着头,拿着那块帕子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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