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找微臣?” “可有孟槐序的消息了?”慕容泓站在爱鱼旁边问。 褚翔道:“还没有。” “不过就一个老头而已,海捕文书发下去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朕要下面这帮人有何用?!”慕容泓气怒之下,终于还是不小心流露出一丝担忧与心急。 褚翔见状,难得地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道:“陛下,这地方不比宫中,命令层层传递下去,真正执行您旨意的那些地方官员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执行,我们控制不了,其效果,自然也就难以预料了。” 慕容泓闻言默了半晌,侧过脸看着窗外萧瑟的宫景,广袖遮掩下的双拳紧紧攥起,道:“总有一天,朕能控制得了。” 剑川与盛京相隔数千里,派使者一个来回至少也得二十多天。官道上两国使者披星戴月马蹄溅雪,漱玉楼中却是一片养老般的安详静谧。 长安与钟羡一人裹着一条被子,面对面分坐在炭盆两边,注目于炭盆中那只埋在炭中但还能透过炭火的缝隙看到一点黑色表皮的红薯。 少倾,长安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钟羡,见他裹得跟个蚕茧子一般,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见她笑,钟羡才将目光从炭盆里移到她脸上,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我又把炭灰弄脸上了?” “没,只是看着你钟大公子等红薯熟的样子,觉着无端好笑。”长安道。 钟羡被关了几个月,几个月不见太阳,那脸上的皮肤愈发白皙起来,衬得那双眉眼愈发黑亮俊秀神采飞扬,然气质比之从前,却又内敛温和不少。 听了长安的话,他并没有生出什么不自在的情绪,反而坦然道:“好笑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的。除了儿时,已是多年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了。花上两刻或者更久的时间只为等一口吃的,这样的行为纵然幼稚,却也质朴单纯。如我们这样的人,每天焚膏继晷殚精竭虑,总觉着自己是在做更重要的事,但那些事都与快乐无关。反倒是这些我们已经不屑去做的事,却能给我们以发自内心的平静与快乐。” 说到此处,他垂下眼睑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其实有时候惫懒起来,也恨不能一夜到老,将那些烦心之事统统交给儿孙去做,如此,我便可以‘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了。” “你想得倒美,儿孙也不是生下来就能替你料理杂事的。”长安一边给他泼冷水一边用火钳子将红薯翻了个个儿。 钟羡看着她,问:“你呢?对于自己的人生,你可曾有过什么期盼?” “当然有了。”提起对自己人生的期盼,长安来劲了,挥舞着火钳以指点江山的气势道“我的期盼就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钟羡愣了半晌,摇头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我错了,就不该指望你能正经说话。” “喂喂,你听不懂不代表我说得不正经啊,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知道不?” “你明明……” 两人正斗嘴呢,楼下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只听一道粗嘎的声音吩咐守卫道:“去把那个太监带下来,陛下召见。” 钟羡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消失。从楼下守卫口中得知赢烨近来心情很差,眼下天都黑了,不知他突然找长安又是为了何事? 听着守卫上楼的声音,长安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放到床上,回身对钟羡道:“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红薯再有一刻该熟了,你可别烤糊了。” 钟羡见她全无紧张之色,心中稍微安定了些,点了点头算作答应。 长安刚从被中钻出来,本来就冷,出了小楼的门被夹杂着雪花的寒风一吹,当下连打了几个喷嚏,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好容易熬到赢烨的寝殿,她还没来得及感受殿中地龙的暖意,便见赢烨红着一双眼满脸杀气地向她大步走来。 她深感不妙,忙跪下额头触地,战战兢兢道:“陛下,奴才不知发生何事令您这般生气,但是您有气别往奴才身上撒呀。奴才只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