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抚额,喃喃道:“又多了几百张吃饭的嘴。” “真的甘心接受杂家的招揽为杂家效命?”纠结了一会儿,她再次向袁冲确认。 袁冲道:“方才我说过了,只为一条活路,若这活路九千岁真的能给,我等自是愿意。” “那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队伍里这些钱粮,原本都是运往灾区去以供赈灾修堤之用的,你们这一加入,消耗势必大增。既然吃我的用我的,你们就必须摒弃以前的陋习,以我队伍中的纪律原则为准。若有敢寻衅滋事乃至作奸犯科的,我可不会因为你们是招安的就对你们手下留情。”长安道。 袁冲叹气道:“我等落草为寇,实在是被逼无奈,寨中兄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这一点还请九千岁放心。” 长安仰头看了看天,对袁冲道:“天色不早了,你速速回去整肃人马,找个有威望能代你主事的人领他们下来听从龙将军安排。你带几个熟悉依兰堡人事的兄弟跟我走。” 袁冲想着还要回去为招安一事做大家伙儿的思想工作,便连忙带了几人上山去了。 长安与龙霜商议了一下归降山匪的安置问题,又令吉祥假扮自己坐在自己的马车中,让太瘦假扮吉祥去伺候他,把自认僭越的吉祥给急得差点哭出来。 半个时辰后,袁冲带着包括他弟弟在内的五人急匆匆赶来,告诉长安寨中兄弟还在收拾行李,恐怕还要等一阵子才能下来。 长安不管,只叫龙霜率人在此等着,她带着圆圆上了马车,捎上会骑马的姚金杏,掀开窗帘唤卫崇:“老卫,走吧。” 卫崇抱着双臂望天。 “老卫,老卫!卫崇?卫大爷!” 听到长安唤卫大爷,卫崇才瞥了她一眼,一抖缰绳,策马跟着她的马车一同走了。 长安放下车帘,小声嘀咕:“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傲娇!” 圆圆吃吃地笑着,扫一眼外头跟着马车步行的袁冲等人,对长安道:“爷,您可是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贯彻到极致了啊!” 长安翘起二郎腿,道:“这几个人卫崇对付得了,不足为虑。” 因袁冲身边一人说有条岔道可以直通去往百花洲的折柳渡,长安的马车便离了官道,往那岔道行去。 天将晚时,刚打盹醒来的长安隐隐听得外头似有妇孺的哭喊之声,睁开眼问圆圆:“可听得什么声音?” 圆圆道:“似是有妇人的尖叫与孩童的哭喊声。” 长安朝马车外抬了抬下颌,道:“使人去看看。” 圆圆撩开车帘,冲就走在车旁的袁冲道:“傻大个,爷叫你去看看前方何人哭喊。” 袁冲原本还在纠结今日这事对寨中兄弟而言到底是好是坏,长安这个太监到底是不是真心招降他们?心事重重之际,忽一道极其娇嫩清脆的嗓音钻入他耳中,听得他后颈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连心里头都觉得麻酥酥的,忍不住就回过头望向声音来处。 一张银盘似的白嫩脸庞正探在车窗前,柳叶眉杏仁眼,鼻梁不算高,玲珑的鼻头下一张圆鼓鼓红艳艳的小嘴。 袁冲方才见过这个白胖丫头,觉得她就像是夏天吸足了阳光与雨水的甜桃,水灵灵地坠弯了枝头,引人采撷。只没想到,她的声音这般好听,比山林子里叫得最好听的山雀的声音还要好听。 他脸上两道疤痕狰狞,寻常女子第一眼看到他总忍不住避闪目光,她却毫无厌憎惧意,见他看着她发呆,只可爱地将眉头微微一蹙,继续用那又娇又嫩的嗓音问:“你听到没有啊?傻盯着我作甚?” 袁冲回过神来,面上一赧,道:“这就去。” “傻大个!”圆圆将车帘子一放。 袁冲徇声往前面赶了一段路,赫见一名锦衣男子正带着几名家丁模样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