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好,不懂,不会。” 慕容泓语气微微哽咽,但仍极力维持着平静。 “以前总是不明白你为何明明知道朕是皇帝,还坚持说要做与朕两情相悦的女人,只做唯一。后来朕明白了,你坚持,是因为你值得。而朕给不了,是朕不配。这些年朕也不再把这座江山当成负担了。朕的家人为此流过血,你为朕做的一切,也不单单是只为了朕。你心里自有大爱,朕明白。所以朕有责任将它治理好,至少要好到,来生不管你我托生在何处,都不必再受战乱之苦,不必为了生存将就人生。若是你我有缘再遇见,再相爱,那就只需要简简单单相爱就好。” 他从自己怀里摸出长安给他的那块帕子,转过身来面对长安,将帕子递给她,眸中含泪。 “朕一直喜欢桃花,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不曾想却要等过了这么多年,才明白,单朵的桃花,都是飘零在风中的。能结果的桃花,都有枝可依。” 长安垂眸,看到那块手帕上又被绣了桃花,与之前那块手帕不同的是,这次不是绣了几朵桃花,而是绣了一枝桃花。有枝,有花,还有嫩绿的叶芽,栩栩如生春意盎然。 长安视线忽然模糊,侧过脸看向别处,没有伸手去接。 “长安,朕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断不会再强求你与朕在一起的。朕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是补偿你而已。你就当……是为了让朕心里好受一些。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只要朕做得到,给得起。”慕容泓动情道。 长安抬起袖子快速地拭了下眼睛,回过头来道:“可以放蕃蕃一条生路吗?他是张家的子孙,但是我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我会好好教养他,确保他绝对不会有成为乱臣贼子的一天。” 慕容泓看着她:“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以后也不会。” 长安垂下眼睑,慢慢地从他手里接过帕子。 “就……只是这样?”慕容泓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有些无措地问。 长安想了想,“我藏在你榻下的盒子还在吗?” “在。” “我可以拿走吗?” “……可以。” 于是两人下了阙楼之后,长安就跟着慕容泓往长乐宫去。 故地重游,甘露殿唯二的改变,是殿外少了一棵海棠树,殿内,爱鱼老了。 长安站在猫爬架前,轻轻抚摸着爱鱼蓬松的皮毛。爱鱼是真的老了,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看起来时日不多的模样。想起自己初进宫第一个差事还是与它有关的,长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慕容泓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魂牵梦萦了多年的女子,如今又活生生地站在这座本以为要独自一人孤守一生的宫殿里,一时只觉恍若梦中,就算在袖中暗暗掐着皮肉都不觉着疼。 “若是爱鱼故去了,陛下还准备重新养一只猫吗?”长安问。 半晌不闻慕容泓回答,她回头看他。 接触到她清水样的目光,他才猛然回神,强迫自己移开投在她身上的视线,道:“没想过,也许,不会再养了。”以前养猫是为了排遣无聊,而今,处理国事之余若再有时间,可以用来陪旭儿。他独自一人在宫中也没个玩伴。看过了长安家里的那几个孩子,他才知旭儿过得有多孤单。如今钟羡的儿子虽然进宫伴读,但晚上毕竟还是要回去的。 “再养一只吧,反正有宫人伺候,也不费事。孩子都喜欢养狗啊猫啊这些小动物。”长安道。 慕容泓一愣。 长安却离了猫爬架,来到他的床榻前,跪坐在地上一低头,果见自己那几个盒子还在榻下。 她随便捧出来一只,打开一看,原来明明只有半盒珠宝首饰的,如今却装得满满当当。 “缘何多了?”她不解地问慕容泓。 “这些年朕若得了好看的珠玉,会放在这些盒子里。你都拿走好了,原本……就是给你的。”慕容泓道。 长安:“……”若换做以前,铁公鸡难得拔毛,她不拿才怪。可如今就她和他这关系,她怎么好意思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