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诚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字纸来,展开道:“是了,老先生可认得这笔迹出自何人之手?” 袁先生怔了怔,觑着眼睛看了会儿,见上头写得却是“风雨凄凄”四字,尚未写完一般,袁先生便道:“这、这有些像是……陈永安的笔迹,大人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黄诚因熟知此案,对袁家王家的各色人等自然也烂熟于心,这“陈永安”,却是袁先生为袁小姐看中的未来姑爷。 黄诚当下把字纸又折起来放好,并不回答,只重又问道:“那不知……小姐出事那两日,陈秀才可来过府上不曾?” 袁先生惊了惊,定睛看了黄诚一会儿,面露迟疑之色,却摇头道:“他并不曾来过,何况,纵然他来到,也并没有自入内宅之理……每回都是在我书房内叙话而已,陈永安是个恪守规矩之人,何况小女也并不是那种轻浮的性情……” 原来袁先生听黄诚如此一问,心中便猜测到他何意,即刻辩解。 黄诚道:“老先生勿惊,本县并无此意,此案还待查证……是了,本县想再传贵府下人问话。” 吩咐说罢,出了袁宅,黄诚便带秦晨阿泽等先到了洛川县衙,因涉案的诸多人等都在洛川县,自不便来回鄜州耽搁时间,只就近行事而已。 洛川县令毛丙基听闻黄诚要开审,自无二话,即刻配合行事。 两人才升了堂,不多时,衙役们便把袁府的下人们先带了来。 黄诚便吩咐,叫把这些人挨个儿带上来,依次审问,因原本已经问过一次了,毛丙基不由问道:“是不是有何不妥?” 黄诚道:“只怕先前有些疏漏之处。” 毛丙基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只怕也是束手无策,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 当下,黄诚逐个儿奴仆问过来,无非是案发之时,人在何处,是做什么,所见所听为何,身边又是何人等等。 因这些问话上回已经问过一次,故而袁家家仆众人都也一一答来,跟上回的并无什么大的出入。 忽地审问到一个二门上的小厮兴儿,因黄诚问起那夜的情形,这小厮就碎碎念说道:“上回小人已经说过了,入夜后廊房跟小姐院子的门都是关着的,只上夜的女人才能进出,那夜听了动静不对,大家都跑起来看,才见廊房院的门打开,有些丫鬟姐姐慌里慌张跑出来,说是出事了。” 黄诚低头翻看上回记录,忽然说道:“可记得……跑出来的都有谁?” 兴儿道:“那是夜间,仓促里谁看得清呢,仿佛是小姐院内伺候的翠玉姐姐,还有两个巡夜的婆子,还有一个,却没看清脸儿,只是长得颇高。” 黄诚目光一动:“然后呢?他们叫嚷之后如何?” 兴儿道:“我们还不敢过去呢,是袁大哥哥见着不好,壮胆子过去问发生什么了,那些丫鬟着实慌了,有个还把他撞了一下……然后,里头就听说小姐没了……”兴儿说到最后,想到如花似玉的小姐……仍是叹息了声。 黄诚却追问道:“是谁撞的袁大?是何装束打扮,仔细说来。” 兴儿拧眉,便回答是那高大看不清脸儿的丫头,又竭力回想,方勉强说了衣着打扮。 主簿一一记录在案,黄诚又问那丫头如今何在,小厮又想了半晌,却实在答不上来。 小厮兴儿退下后,黄诚便把袁大叫上来,袁大所说跟兴儿也差不许多。 黄诚又问可看清了是谁撞的他,袁大皱眉道:“当时慌张的很,并没看清楚,只这丫头力气倒是极大,差点儿把我撞倒了,等我定神儿后,她却已经跑的不见了。” 黄诚闻听,又也问袁大那丫头的打扮,又问他是不是认得。 袁大道:“记不清了,好像是粉红衫子,白绫子裙……大人恕罪,因我们不常往内宅走动,因此不大认得这些里头的姑娘们。” 当日在场的丫鬟仆人们一一过堂,只除了那有些吓得疯癫了的嫣红,乱纷纷一场过后,洛川县已经有些坐不住,便问道:“可有端倪了?” 黄诚不答,只垂眸看着桌上的供词,目光在“那丫头受惊跑的不见人影”上头逡巡了会儿,忽然道:“再把那角门上夜的婆子带来。” 那婆子方才已经上来答过话了,此刻自忖无事,正要随众离开,忽然听县太爷又传自己,顿时脸色便有些不好。 黄诚看的仔细,便故意道:“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