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望云鬟,只说季陶然跟白清辉两个离开崔家之后,季陶然掂量着手上的书,点头道:“我就知道你等不及要看这本书了,好了,幸而今天没白跑一趟,你且快拿去看罢。” 白清辉双手接了过来,站在原地翻看了会儿,便对季陶然道:“我要看则要多看几遍,一次是不够的。然而这本书已是如此了,再翻只怕果然就不好了,你好歹把它抄出来,将这原本还给侯爷,免得他一片好心借了书,反给他弄坏了。” 季陶然叫苦道:“我又不看,为何让我抄?总是想法儿折腾我。” 白清辉面无表情:“你比我年长,写字也快些。” 季陶然虽不情愿,到底把书接了过去,有抱怨说:“我自己的功课还做不完呢,你偏又编排这些。” 白清辉才后退一步,举手行礼,向他笑了笑道:“有劳哥哥了。” 白清辉自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展颜一笑,当真叫人如沐春风,季陶然叹了口气:“罢了,谁叫我遇上你呢,只得我吃亏罢了。” 两人说罢上车,不觉来至十字街头,季陶然是个闲不住的,便趴在车窗上看光景儿。 正行走着,却见前头有一匹高头骏马迎面而来,皮毛油光发亮,健硕俊美异常,这倒也罢了,马上竟然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猿背蜂腰,生得眉飞入鬓,双眸点漆,竟极为英武俊秀,通身透着一股飞扬潇洒之意,所到之处,人尽侧目。 季陶然一见,啧啧叹道:“这孩子是谁?你瞧瞧好不好?”白清辉闻言,不免也挑起车帘,抬眸看出去。 谁知一眼之下,白清辉便把帘子放下,道:“不必看了。” 季陶然听他声音有异,回头道:“怎么了?” 白清辉却低了头,只低低地说:“没什么,这个人我认得。” 季陶然正打量那异样孩子,闻言惊奇:“哦?这却是谁?如何我从来没见过的?” 白清辉眉尖微蹙,道:“他是年前上京的,你先前自没见过……” 正说到此,忽听得外头有人扬声叫道:“小白!” 季陶然听得一声“小白”,满头雾水,又听那马蹄声很快靠近,他便拨开车帘往外看去,才探头,却见竟是那少年正策马而至,车内车外,冷不防便打了个照面。 季陶然目瞪口呆,回头又看白清辉道:“这孩子叫的是你?” 此刻这少年手拉住缰绳,人在马背上,微微伏底身子,从车窗内看进来,满脸笑吟吟地,道:“小白,六爷叫你呢!如何不答应?” 白清辉在听他叫第一声相唤之时,就已经蹙了眉,如今看躲避不开,只得面无表情地抬头,拱手道:“世子殿下有礼。” 季陶然听到一声“世子殿下”,越发诧异了:“他、他是……” 白清辉垂头扫他一眼,轻声提点道:“这位是晏王世子。” 季陶然这才明白,肃然起敬,虽在车内不便,却也忙也拱手行礼:“不知是世子殿下……失敬!” 赵黼哈哈笑了数声,仍是俯身马背上,一手爱抚地摸着马脖子,一边儿道:“不用多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白清辉淡淡说道:“自是回府。” 赵黼闻听,眉飞色舞道:“那便是无事了?何不跟我去看个热闹呢?” 白清辉皱眉的当儿,季陶然因见这世子殿下虽仪表非俗,身份又高,可谈笑晏晏,又毫无架子,因心里暗喜。 且季陶然又是个爱热闹的,当下便问道:“不知是什么热闹?” 赵黼见左右有人盯着,便压低了嗓子道:“说出来你们可别怕,我听说兴隆酒楼那边死了两个人,大理寺跟刑部的人都出动了呢。” 季陶然一听,果然精神一振,便看白清辉道:“咱们也去看看罢?” 白清辉面有难色,赵黼见他不答,便点头道:“小白,你敢情是害怕呢?不用怕,那人都是死了的,何况有六爷在,若真遇到贼,也立刻将他拿下就是了。” 季陶然已经耐不住,便悄悄拉拉白清辉的衣袖。 白清辉无奈,便道:“索性不远,看看亦可。” 季陶然大喜,当下叫车夫改道,便往前方去,他怕冷落赵黼,便一边儿握着车帘,跟赵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赵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