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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也不好多跟他犟,便想回刑部告诉白大人,不料清辉执拗,竟不肯跟白大人说……”

    云鬟忙道:“为何不肯说?这是极重要的线索,自要告诉四爷……”

    季陶然眨了眨眼:“只怕是因蒋勋之事,清辉心里暗暗地有些记恨四爷呢。”

    云鬟听到“蒋勋”两个字,心中一动,就说:“使不得,这不是该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人命关天的大案呢。”

    想了想,又笑说:“你不要只听清辉的话,他兴许只是面上下不来,实则不会真记恨了四爷的,毕竟父子无隔夜之仇,你只背着他,把此事跟四爷说知就是了。他必然不会怪你……要知道他如此费心查看尸体,不也是为了破此案么?且四爷毕竟行事方便,心思又更缜密,你告诉他,他会举一反三也说不定的。”

    季陶然见她认真如此说,心里有些诧异,又觉着有理,便点头道:“很是,既然如此,待会儿我便去刑部找四爷就是了。”

    云鬟莞尔,便催促道:“破案如救火,就别待会儿了,且快去罢。”

    季陶然本想再坐会子,见云鬟这样,就有些不好意思,因起身道:“那……我改日再来找妹妹?”

    云鬟含笑点了点头,季陶然心花怒放,这才心满意足,自出门去了。

    季陶然去后,云鬟倚在门口,想着方才他的话,默默出神。

    终究还是遇上,终究也避不过……可是方才季陶然坐在对面,那样言笑晏晏、眉飞色舞的模样,如此相处,竟何其之好?

    云鬟平定心绪,转身回屋,先前从蓝府出来,见白樘起轿回刑部,那时候有人来报说“一刀断喉”,必然就是说的此事,只愿季陶然传的信儿于他有助。

    不过按照季陶然所说,倒的确是怪异起来:明明众口一词指认粱哥儿是真凶,可真凶忽然身死,据白清辉所言,被害的手法竟跟老掌柜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凶手……竟真的另有其人?

    云鬟思来想去,并不明白,正欲抛开这些,去书架上拿一本书,不料刹那间,“一刀断喉”四字,忽然自脑中闪过。

    与此同时,竟又有一道旧伤,如此清晰地就在眼前,是那衣衫华美的贵妇,高高领口竭力遮掩……却仍旧掩不住底下那狰狞可怖的伤处。

    云鬟扶着书架,才抽出的一本书“啪嗒”落在地上。

    第74章

    且说云鬟正欲取书来看,因季陶然说了“一刀断喉”的案情,不由令她记起心底那未解之谜——宣平侯夫人颈间那狰狞的伤痕清晰在目,底下究竟掩藏着何等可怖的真相,尚未可知。

    云鬟怔了会子,心中疑惑:如何会无端把当铺案情跟蓝夫人之伤连在一块儿?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何况此事既然由白四爷经手,那自然是不必操心的。

    当下只勉强按捺住心头惊跳,只俯身捡起书,自看去了。

    不提云鬟府中心头不安,只说季陶然因听了云鬟劝说,出了侯府后,便忙忙地往刑部而来,刑部的侍从见了他,忙迎了入内。

    季陶然虽跟清辉交好,然而面对白樘,却委实大气儿不敢乱出一声,站在门口往内一看,见白樘端坐案后,低头正看卷宗,他便有些不敢乱动。

    那侍从进门禀报了,白樘不答腔,只仍低着头看卷,侍从自知道此刻他多半沉思案情,因不敢打扰,就悄悄儿地退了出来。

    门口陪着季陶然略站片刻,白樘才说道:“进来罢。”

    季陶然忙才入内,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白樘抬眸扫他一眼,问道:“是有何事?”

    季陶然把心一横,便道:“陶然此次过来,是有话想跟白叔叔说明……先前我跟清辉无意查探过两具尸体,清辉说……说那两个死者的伤……”

    当着云鬟的面儿,季陶然还可百无禁忌、畅所欲言,然而此刻在白樘跟前儿,却无端心头发紧,嘴角声涩,竟不敢随意说出口,生怕清辉判断的有错儿……那可如何是好?

    白樘见他迟疑,便抬头道:“是不是,那两人的伤有些相似?”

    季陶然睁大双眸,脱口说道:“可不是么?莫非清辉已经向白叔叔说了?”

    白樘见他眼睛骨碌碌地,因一笑,摇头道:“并不是。”

    季陶然纳闷,白樘道:“第二具尸首先前从京兆尹那边运了回来,严大人亲自检验过的,说是两个人颈间的刀伤有些七八分相似。”

    季陶然张口呆道:“原来清辉说的果然是真!”又想起他跟清辉在京兆尹之时,果然是刑部的人来带了尸首去,原来是为了让严大淼亲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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