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的,如今你回来了,瞧他多喜欢的,来府内都来的勤了。” 云鬟不知要说什么,便只微微一笑。崔印见她不应,便道:“是了,明儿你要去宣平侯府了?” 云鬟方点头,崔印想了会子,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云鬟在旁相看,见崔印面上略有惆怅之意,云鬟便问道:“父亲因何叹气?” 崔印转头看她,欲说不说,只问:“你母亲跟你说了些要避忌的事项了?” 云鬟知道是不得带花以及穿花颜色衣裳的话,便道:“虽是说了,不过女儿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故?”因崔印跟蓝夫人算来也是表兄妹关系,崔印又是这样包打听的性子,若说这京城内有一个人知道内情,这人只怕就是崔印了。 果然云鬟问完,崔印面上露出一丝难为之色,低头说道:“此事你不知道才好。” 云鬟便道:“恕女儿大胆……可是跟姨母的伤有关?” 崔印脸色一变,望着云鬟道:“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云鬟那句,本来可进可退,倘若崔印不知蓝夫人身上有伤,她便会随口遮掩过去,不料崔印果然知道,云鬟便道:“是女儿无意中看见的。” 崔印拧眉,又叹了声,道:“既然你……此事已经过去数年,为父也不想再提,不过……” 此事的确不堪回首,崔印虽未曾亲眼见过,可听谢氏提过一二,都觉惊心动魄,此刻见云鬟有意探听,他又知道云鬟不是那等心思不稳的孩子,如今既然要去蓝府住几日,若知道了内情越发防备倒也妥当……崔印想了想,便简略同云鬟说了一番。 原来蓝夫人年轻时候,本是个极活泛的性情,也跟侯府常来常往,跟崔印亦玩的极好。只不过,有一次雨天,蓝夫人从侯府坐车而回之时,竟不知怎么,马儿受了惊,一时竟走失了,许多人慌忙找寻,却未曾找到。 幸而当时宣平侯带人自城外回来,路过一处胡同,看到里头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隐隐仿佛有呻吟之声,且地上的雨水之中竟赤红一片。 宣平侯知道事有蹊跷,上前掀起帘子一看,却见蓝夫人躺在里头,喉头大股鲜血涌出。 也亏得宣平侯正巧经过,才及时救了蓝夫人……再往后来,数个月过,便是宣平侯便上门求亲,将人娶了过门。 崔印所知道的,便只有这些,底下详细却是连他也不知的,虽然心底自有疑惑,只不敢探问罢了。 崔印说罢,闭眸道:“那天得知出事,你母亲便赶去瞧,人人都说是没有救了,谁知竟然保了一条命……”说到这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云鬟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听着崔印所说,竟仿佛能清晰看到那一幕幕场景似的,云鬟眼前又出现蓝夫人颈间那道深痕,便皱眉问道:“那……可找到是谁人动手的了?” 崔印摇头道:“不曾找见。一来因为蓝家顾忌名声,故而不肯大肆张扬,竟宁肯大事化作无事,对外也只说偶然走失,实则无碍,再加上后来宣平侯求娶,所以此事便渐渐消弭了。” 崔印说到这儿,忽地笑了笑:“然而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虽宣平侯年纪略大些,然而性情温柔,这几年来我冷眼看着,竟是疼你姨母疼得了不得,唉……以前种种,倒也罢了。” 这话虽有欣慰之意,云鬟心底却仍是大不舒服,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那么,姨母很不喜欢那些花色衣裳之类的,难道是……” 崔印咳嗽了声,他本来掠过此节没有细说,不料云鬟竟留意到了,崔印见避不过,抬手抚了抚眉尖,索性道:“你说的不错,当时……我也是记得甚是清楚,那天妹妹是穿着一件儿大红色的蔷薇云锦衫,甚是好看……经过此事后,那衫子自然再不曾见……多半是因此生了忌讳。” 第75章 就在崔印同云鬟说起蓝夫人“往事”之时,京兆尹府衙,盖捕头将冯贵带到堂上,又奔到京兆尹身旁耳语数句。 京兆尹思忖片刻,便道:“冯贵,你且把案发当日的经过再详细说上一遍。” 冯贵正莫名,闻言道:“大人,小的不是已经说了两回了么?上次还特意被叫到刑部亲又供了一遍,怎地又说?” 京兆尹道:“多话,只因人命关天,自然要谨慎些了,如今正要结案,偏偏涉案两人都已死了,故而传你再说一遍,你只详细说来,不许支吾。” 冯贵无法,只得又把当日如何早起,如何去典当,如何进门看见粱哥儿行凶,如何被他刺伤等一一说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