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风,以后再有个什么权贵官宦,仗着势大,为所欲为,什么劫狱,私刑,杀人……许多犯法的招数都用了出来,却有一大堆人替他开脱善后,又当如何……” 巽风悚然而惊,他哪里会想到这个?白樘却又长叹了声:“你去罢。” 巽风张了张口,又无言以对,只得转身出外去了。 白樘又站了会子,才回身来至桌边儿,将托盘上盖着的巾子掀起,便看到底下一袭艳丽华贵的蔷薇云锦衫。 当初作案之后,冯贵不知出于何等考量,便拿了这衫子去,这许多年都秘密藏着,不料被其妻莫氏发现,醋海生波,以为是外头有人所留,故而叫使女拿去典当了。 冯贵发觉,自急欲找回,次日便早早儿赶去当铺。 那老掌柜或许是从衫子上发现了什么,或许是因冯贵着急没带当票而起了言差语错,惹动了冯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粱哥儿跟老掌柜情同父子,见状必然惊怒,便扑上来,趁着冯贵不妨,就夺了匕首乱刺一通。 这一幕,却正给赶来的乞儿看见,一声“杀人了”,惊动粱哥儿,粱哥儿又惊又慌,来不及多想便逃离现场。 后来满城通缉粱哥儿,他便有些不敢露面,却自记得杀人者冯贵的样貌。 正那夜又遇见冯贵去当铺偷了蔷薇衫回来,他便上前去揪住,或想为掌柜报仇,或想揪冯贵去衙门……却因不敌冯贵,反而被杀。 虽冯贵不曾亲口供认,但白樘按照所有尸格验词,证物、事发等一一推演,事情的真相跟此大概相差无几。 只不过……到底最真的真相如何,却再也不可知了。 白樘凝视了会儿,便拿起那衫子,一手将灯笼罩儿揭下,便把衫子放在那焰火上。 正是烈焰燃锦,火苗嗤嗤,把那一朵朵开的妖艳的蔷薇花吞噬,以及襟子内侧那小小地绣字,亦消失眼前。 顷刻间,一件儿大好的衫子,便烧成了几片灰烬,轻飘飘地坠在地上。 白樘看着那几片灰,正要迈步出门,却见门口站着个小小地身影,竟正是白清辉,眼神微冷。 白樘止步:“你何时来的?” 清辉仰头看他:“听说了宣平侯之事,孩儿便即刻来了,因觉着此案扑朔迷离,令人不解,不知父亲可否跟孩儿解惑?” 白樘道:“此案已结,何况你本就不该插手……” 他还未说完,清辉已道:“父亲既然能放过宣平侯跟其家人,如何不能放过蒋勋的家人?” 白樘先前见他神色不对,早猜出他的来意,见他果然质问起自个儿来,白樘目光复杂,却只道:“我无话可说。” 第78章 当初蒋统领之死,虽然有蒋武跟妾室认了罪,然而以白樘之敏锐,却终究窥知背后另有内情。 又借着蒋勋小儿之口,便推断蒋勋之母有极大嫌疑。 白清辉年纪虽小,却天生性灵,察觉白樘询问蒋勋之意,便果断赶走蒋勋。 谁知蒋勋回府之后,其母问起过府之事,蒋勋无意中透露了白樘询问自己的话。 蒋夫人听了后,思量两日,她当然深知白樘之能,暗忖白樘既然已动了疑心,以他的为人,迟早便会查到自个儿头上,且以他的手段,只怕——纸里包不住火。 然而蒋勋年纪尚小,倘若过了刑部,再让此事张扬了出去,给世人知道:原来杀死蒋勋之父的,竟是他的母亲…… 却又让蒋勋情何以堪?又将如何度日? 蒋夫人思来想去,便派了人前往刑部,约白樘过府相叙。 那日,白樘来至蒋府,蒋夫人简单叙了寒温,便直截了当地问起白樘是如何疑心到自个儿身上的。 白樘早察觉这妇人神情举止有异,见她主动问起,当下便说了自己当初的怀疑之处。 蒋夫人听了,因笑了数声,便道:“那时看到过府查看的是白四爷,我心里就已经不安的很,且看到那死了的额角竟是那样……然而做了便是做了,骑虎难下而已。” 白樘见她慢慢说来,竟是供认了自己所做,且并无惧羞之色,反有几分坦然,心中暗自诧异。他略一沉吟,就道:“夫人乃是聪明之人,如何竟做如此愚鲁之事?” 蒋夫人又笑起来:“愚鲁?可知我至今都毫不觉后悔?这真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