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出院门而去,反把季陶然落在后面。 季陶然见他如此,倒也习以为常,只得向着云鬟跟沈舒窈点了点头,又对云鬟道:“妹妹,我改日再来看你……” 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口赵黼道:“啰嗦什么?里头有花枝子绊住你的腿了吗?” 季陶然啼笑皆非,只得加快步子,出门去了。 背后云鬟跟沈舒窈两个对面站着,见他们都去了,沈舒窈方点头笑道:“我早听闻晏王世子性情有些不羁,是个不同流俗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明明赵黼的举止已算粗鲁,在她口中,听来却如同赞美之意。云鬟浅笑道:“姐姐说的是,世子仿佛是个急性子,不过太娇纵了,委屈吃口糙茶都要不依。” 沈舒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点头道:“只怕不是为了吃茶而已。” 云鬟道:“不是吃茶,又为什么?是了……方才我因忙着跟表哥说话,倒是有些冷落了姐姐,世子的脾气这般,总不会也有些无礼之处呢?” 沈舒窈笑道:“哪里,只不过毕竟不是熟识的人,相处未免有些生疏罢了。” 云鬟道:“这样我便放心了,不然让姐姐在我这儿受了委屈,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舒窈握着她的手:“你就是太多心多礼了。” 原来今日,沈舒窈忽然前来拜会云鬟,崔侯府的人听了门上相告,自是惊喜非常,便忙叫请了进来。 崔老夫人也亲见了沈舒窈,见生得如此大方端庄,举止谈吐等,又无可挑剔,也很是赞叹了一番,又忙叫云鬟出来好生接待。 云鬟见她忽然到访,有些意外,便陪着她来至自己房中。 沈舒窈细看了一回,见屋内陈设虽简单,却别有一股清雅古朴之意,正如其人一般。 沈舒窈含笑道:“我们在书院上学,一来是为学些规矩,长些见识,二来自然也是为了结交些脾气相投的姐姐妹妹们……可知自打妹妹去了,我见你很是不同,心中便有亲近之意,早想着来拜会,又怕唐突……” 云鬟道:“姐姐言重了,云鬟年幼无知,德薄才疏,如何能得姐姐青眼,着实惭愧。” 沈舒窈道:“我便爱你这般沉稳谦和,你也不必过于自谦,不然连我也不安起来了。” 两人坐了,说了片刻,沈舒窈因见将要正午,便要辞去,正露珠儿来同云鬟说:“表少爷来了,在奶奶屋里。”因多嘴又说了一句:“原来今儿是侯爷请了六爷……中午头留了吃酒呢。” 云鬟听了,便殷勤留沈舒窈中饭,两人正说间,老夫人那边儿又来传话,说是务必要留沈姑娘吃了饭再走。 云鬟便道:“我的面子自然是不够的,如今是老太太挽留沈姐姐,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沈姐姐自然是要留下的。” 因此沈舒窈果然便留在府内,吃了中饭后,便又同云鬟回到屋内,正在庭前赏花,不料赵黼拉着季陶然来到了。 不提两个人在侯府闲话,只说季陶然出了崔府,见赵黼已经翻身上马,他忙打马跟上,因问道:“到底怎么得罪六爷了?忽然就恼了?” 赵黼横他一眼,也不答话。 季陶然心头一转:“罢了,别赌气了,咱们去做正经事可好?” 赵黼哼道:“你又有什么正经事了?” 季陶然道:“咱们去韩府门口盯着,看韩敏会如何。” 赵黼本懒得看他,闻言便放慢了马速,因回头看季陶然,思忖问道:“你如何又提此人,莫非……方才崔云鬟鬼鬼祟祟跟你说的,就是此事?” 季陶然道:“哪里鬼祟了?这不是极正经的事么?” 赵黼唇角一挑,偏转开头,白眼看天,口中道:“我不去,除非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岂料季陶然心中合计:云鬟说的那些“匪夷所思”,连知己如他,都忍不住心惊肉跳,自然不好再说给别的人,毕竟他人不似他一样懂得云鬟,未必会明白这话,更甚至于以为是异类…… 赵黼见他面有难色,便冷笑道:“既然她只肯对你说体己话,却把六爷蒙在鼓里,那要做什么你自个儿去就是了,六爷懒得理!” 事有凑巧,正有南山伯之子跟两个子弟经过,见了赵黼,便忙过来招呼,道:“世子近来忙个什么?我们正要去校场看虎贲军比武,一块儿去可好?” 赵黼斜睨一眼季陶然,道:“好极,我也正闲的无事。”说罢,竟不再理会季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