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做起来,仍是难以分辨何为“不为”,何为“必为”。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夏秀妍,却见她的情形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也是垂着头,一副魂不附体的颓丧模样。 此日回了府中,崔印因来房中看望她,闲闲地问了她几句话,便要起身离去。 云鬟忽道:“父亲。” 崔印回头,云鬟道:“女儿有个疑问,想请教父亲。” 崔印道:“哦?不知是什么?” 云鬟道:“倘若有一件事的内情,是当事之人急欲知道的,可若是说破了,或许会伤到当事之人,又该如何处置呢?” 崔印闻言,想也不想,笑答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说好了。毕竟不知的话,也不会有损伤,何必多余说破了伤人呢。”他笑了两声,仿佛觉着这问题不值一提,便负手去了。 云鬟本来还想再问几句,不料崔印走的如此干脆,反叫她没了主意,当下闷坐屋里,心里不快。 谁知一刻钟后,外间忽地有丫头来到:“老爷叫姑娘快去书房呢。” 云鬟心里一动,忙起身前去。 谁知来到书房,才进门,便见有一人跟崔印对面儿坐着,身着灰绿色的圆领袍,露出里头雪白的交叠笔挺的中衣领子,身姿端坐,却偏自有一股磊落潇洒气质。 猝不及防见了此人,云鬟猛然停步,还不知如何,崔印已道:“鬟儿,还不快来拜见白侍郎。” 停了会儿,云鬟方低垂着头上前行了礼,也不看人,只是呆呆地站着。 白樘见她进门时候还一副急切期待之色,因见了他在,却变得如此拘谨起来,他便一笑,对崔印道:“很不必拘礼,本来就是我先唐突了。” 崔印道:“怎如此说。侍郎不必见外,有什么且就问小女罢了。”说着便起身,自踱步前往里间去了。 云鬟茫然抬头,见崔印竟是回避之意,越发不明白,仓促扫了一眼白樘,想问他是否有事,又无勇气开口。 白樘见崔印进了里间,便对云鬟道:“你不必怕,我只问你两句话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 云鬟道:“是。” 白樘道:“你认得夏秀妍么?” 云鬟微睁双眸,看白樘一眼又转开:“她跟我同在凤仪读书的,自然认得。” 白樘道:“她可对你说过什么……有关夏秀珠之事?” 云鬟口中发干:“不曾说过。” 白樘问道:“那夏夫人……她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云鬟听问到此,才抬眸道:“四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樘温温一笑:“我知道夏夫人曾在宣平侯府见过你,也知道你拜托了季陶然、让他跟清辉留意此事,其实这件事,我也一直留意着,只不过因目前为止都毫无线索……所以我今儿特意来见你,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云鬟对上白樘的双眸,忽然心里有一点微冷。 此刻白樘的态度十分温和,然而望着他的眼睛之时,却能发现这双眸子里满满都是通透冷峻的审视之色。 不知何故,此刻虽然是在崔印书房,云鬟却仿佛身在刑部大堂,而眼前的人,正在审讯她。 刹那间,她竟有些气息紊乱,更加开不了口。 白樘端详她片刻,见女孩子并不回答,他因想了想,又道:“凤哥儿,我知道你从来聪慧敏锐,倘若你果然知道此中内情,不要瞒着我,可好?” 云鬟喃喃问道:“这也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吗?” 白樘微怔,继而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原来你还记得这话。不错,正是如此。” 云鬟道:“可若真相于人有害呢?” 白樘问道:“你指的……是于谁有害?” 云鬟道:“正是那些想求真相者。” 白樘停了停:“你说的,莫非是夏家的人?” 云鬟点头,白樘微微眯起双眸,眼中的审视探究之意更浓了,他盯了云鬟半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