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们络绎不绝而来。 赵黼果然如晏王妃叮嘱的,规矩地没往外跑,只仍穿着昨儿那一身儿,在家迎客。 本来因晏王这番并未回京,故而王妃只多请了许多名门贵妇淑媛,为了赵黼之故,也请了几位素日跟晏王极好的大臣,让他在外头招待应酬着。 中午时候酒过三巡,赵黼见无事,借故离席,往后而走。 不觉来至花园,却见花丛中丽影重重,自然是各家的姑娘们在里头游嬉。 赵黼知道不能造次,便留意避开人,一边儿却又仔细扬首往里头看,走了半晌,也见了几个熟悉面孔,却仍不见他要找的那个。 正想回去,却见前头有个小丫头走来,对着花架子下的一个女孩儿道:“崔姑娘,您要的茶。” 那女孩儿接了茶,低语了句什么,仍是背对坐着,着浅绿色的绉纱褙子,身量尚小。 赵黼不觉心喜,等那丫头去了,他便悄无声息地越过花丛,走到栏杆边儿。 他武功高,身手又好,脚下一点儿动静也无,故意在那女孩儿肩膀上轻轻一拍,趁着她回头的功夫,他却又飞身跃进廊下,笑道:“我在这儿……”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察觉不对。 此刻那女孩儿也转过头来,手中的茶都吓得扔了出去,茶水洒了一裙子,她猛地站起身来,满面惊诧。 两个人四目相对,这女孩子竟并不是赵黼要找的云鬟,却竟是崔新蓉。 因赵黼去过崔侯府两次,崔新蓉远远地瞧见过,自也认得,一惊之下,忙低头垂手道:“见过世子殿下。” 赵黼脸上的笑早荡然无存,眉头皱蹙看着她,半晌才不悦道:“怎么是你?” 崔新蓉愕然,起初竟不解他的意思,也不敢吱声。 赵黼负手欲走,走了一步,蓦地又停下,因回头问道:“崔云鬟呢?” 崔新蓉很畏怯他,呐呐低声道:“姐姐她……她病了,并没有来。” 赵黼皱眉:“病了?” 崔新蓉道:“是……前儿、着了凉,在家里歇息呢。” 赵黼横她一眼,负手自顾自去了。 且说赵黼往前厅而去,走不多时,就见季陶然跟白清辉蒋勋三个,正在栏杆前不知张望什么,见了他,季陶然便走过来,道:“六爷去哪儿了?” 赵黼没好气道:“才分开多大会儿?就这样想我呢?” 原来先前晏王妃请客之时,并没有就请这三个小的,是赵黼回来看了名单后,自作主张又派人下帖给他们,之所以如此,目的不言自明。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呢。 季陶然见他神色有异,便问:“怎么了,倒像是哪里吃了恼似的?” 赵黼自不肯让他看出什么来,因哼道:“谁敢给我吃恼,多大胆子?” 季陶然笑着拉住:“既如此,且快进厅内,里头各位大人都在,你不在,我们都不敢呆了。” 赵黼且走且打量,见季陶然笑得天真明朗,他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好使出来,便勉强道:“你莫非是怕他们灌你酒?可还记得昨儿你吃醉了那个熊样儿?” 季陶然咳嗽连连,不能答话。 蒋勋在后忍不住捂嘴偷笑,不妨被赵黼看见,便回头皱眉扫了他一眼,蒋勋十分乖觉,忙放手站定。 过午之后,里头女眷还未散,外间的男人们走的差不多了。 赵黼对季陶然道:“崔云鬟病了,你可知道?” 季陶然道:“我来的时候才听说的,似是着了凉,待会儿告辞了,倒要去看看妹妹呢。” 清辉在旁侧目,赵黼只当没看见的,撺掇道:“何必待会儿,咱们这就去看看她如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