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出来之后,脸色还是雪白着的呢,你又怎么对这好奇了?” 正说到这里,便见前方巽风走过来,拱手道:“四爷知道世子来了,请。” 赵黼点头,当下跟着巽风往前,巽风打量他两眼,终究忍不住问道:“世子是打哪儿来?” 赵黼张口要答,忽地想到云鬟说“要给你害死”,便淡淡道:“打府里来。怎么了?” 巽风方不言语,领着赵黼到了地方,便在门口站住。 赵黼迈步入内后,任浮生因跳过来,对巽风道:“哥哥,你觉着世子怪不怪?半夜不睡,跑来问什么今日吏部死人那案子。” 巽风道:“他打小儿就怪,如今更怪了。”巽风从来寡言,不觉说了这句,便低低咳嗽了声道:“这儿有我呢,你去睡吧。” 任浮生去后,巽风凝神细听里头,却正听见赵黼的声音,问道:“今儿西城那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 此刻在内,白樘因起身迎了赵黼,听他如此问,便道:“世子为何对这案子如此好奇?” 赵黼道:“因季陶然跟小白……跟令公子本是跟我一路的,后来他两个就去瞧了,我因好奇,才来问侍郎。” 白樘眼神很是沉静,道:“只因如此?” 赵黼自然知道这理由无法让人信服,尤其是对白樘而言,可也顾不得了,索性道:“我睡不着,又听他们传的奇异,顺路过来打听打听。” 白樘听到“顺路”二字,目光在他的佩剑上扫了眼,却并不多问。只道:“这案子刑部已经接手,我已经命底下人不许走漏消息,世子是从哪里听说传的奇异?” 赵黼见他总是不答反问,微微有些着急,若换了是其他人,早不依不饶起来,可偏偏对方是白樘,他千重脾气也只压下。 赵黼深吸一口气道:“总之、总之我就是想弄明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案子,侍郎何必对我也瞒着?” 白樘目光沉沉:“我只是不解,世子怎么会对此案格外上心,要知道,事出必有因。” 赵黼终于忍不住赌气道:“你不和我说,我自然也有打听的法子。” 他站起来要走,白樘忽然道:“世子且坐。” 赵黼回头,白樘微笑道:“世子的性子为何还是这样跳脱急躁?”垂眸想了想,便道:“我虽然猜不到世子为何如此关注此事,不过,同世子说知,倒也无妨。” 赵黼闻言,才忙又落座。 原来早上,白樘便得知西城发生血案之事,只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罢了。毕竟近处有京兆府接手。 不多时,又听说出了事的是吏部之人,此刻白樘虽然有些诧异,仍并不着急,既然涉及吏部,想必都察院的人会出马。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大理寺卫铁骑竟急急而来,亲自同白樘说了此案之情。 白樘闻听,不能相信,又问一遍,卫铁骑眉头将要拧成一股麻花,道:“我因也觉着奇异,也不敢就张扬出去,才来找你过去,此案你最清楚,你去看一眼,便知道是不是了。” 白樘当下便带着巽风跟任浮生赶去案发之地,这西城是吏部官员们聚居之地,遇害的杨主事,出身并非是京中人士,只租着一处宅院居住,院子也并不大。 此刻因京兆府,都察院,大理寺的人都到了,门外街上更有许多人看究竟,一条街上竟有些拥挤,白樘下马,还未进门,就见有两个京兆府捕快,踉跄冲出门口,在墙根上吐得死去活来。 任浮生从来见不得这些,当下后退,白樘带着巽风入内,才进院子,就嗅到一股血腥气。 里头的人见是他来了,都忙让路,京兆府的盖捕头正扶着一棵树,颓丧落魄,如同见鬼,看见白樘,才勉强站住。 白樘打量院中众人神色,见众人有的面色惶然,有的表情严峻,有的深锁眉头,一脸痛色。 他举步入内,那股血腥气越发浓烈,一直到进了内室,看到屋里的情形,白樘才明白了卫铁骑为什么会请他亲临。 遇害的是吏部的杨主事跟杨夫人两个,而现场,已经不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怪不得京兆府的人都受不了,也怪不得虽然来了这许多公差,却没有人愿意留在室内,只有两名京兆府的仵作在门口上,可看着现场这情形,却也都不知如何下手,勉强站定,神情也是绝望恍惚的。 巽风看了一眼,便站住脚,不再入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