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些怪,咱们大小姐性子那样冷,偏偏哥儿如此热络的,你瞧,在里头叫唤了大半晌儿,硬是没出来见他,可是怎么说呢。” 几个人见了公差,才住了口,卢离并不耽搁,一径去了。 因季陶然问,卢离想起这一幕来。 卢离说罢,季陶然呆了呆:“这又如何?你发现什么了?” 卢离回眸看云鬟,因说:“我正是什么也没发现,才觉着异常。倘若她果然在那房间里,如何竟忍心不露面?那小崽子一间一间房找过去,叫的怪可怜见儿的,我就不信她若在,会狠心不见。” 云鬟只听赵黼说家庙另有安排,实则并不知道详情,见卢离说,便无言。 卢离道:“后来我想通了,既然姓白的能在长安坊里安置伏兵,难道会想不到家庙之事?何况我在尸首上留下了‘崔’字,他们却大张旗鼓地把人送到家庙……这不正是设了一个诱饵,引我入彀么?” 季陶然这才恍然,心中却为此人的狡狯奸恶而咋舌惊心。 卢离笑道:“在若不是那小崽子搅局,只怕我也就完了。” 卢离叹罢,季陶然问道:“所以你知道妹妹不在家庙,可你又如何断定她在世子府?” 卢离又森森然笑了两声儿:“这就要多谢你了,季公子。” 季陶然打了个哆嗦。 季陶然因对卢离并无防备之心,可卢离对他却有深究之意,稍微留心,便把他的底细探听的一清二楚。 上回季陶然跟盖捕头在院中说话,盖捕头曾问他跟赵黼是否深交,又去世子府做什么,当时他虽答说是泛泛之交,但既然交情平常,如何又着急过去? 隔壁的卢离自然听得分明。 何况原先崔云鬟在侯府的时候,他总要隔三岔五地跑上一趟,自打崔云鬟“去了家庙”,他非但少去崔侯府,也从未去过什么家庙,反而对世子府上起心来。 再加上赵黼带人去畅音阁、后又同赵涛大闹一场,名头无两。京城内最爱说晏王世子的八卦,又都传说晏王世子收了个极出色的小书童……名字也叫人想入非非,叫什么“小凤子”。 卢离暗中留意,又跟踪了两次,自然就知道了。 季陶然也并不蠢,想了想自己素日里言语举止里透出的破绽,一时恨不得死了。 眼见卢离又要去逼问云鬟,季陶然只想牵住他,便又道:“你说了这许多,却未曾告诉我,你无缘无故,竟是为什么要做这些十恶不赦禽兽不如的事?杀了那许多无辜之人,犯下这样滔天血案,你可对得起死去的张捕头?” 卢离听到“张捕头”三字,脸色一变:“住口。” 季陶然道:“我说的难道不对?你这样,张捕头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心!” 卢离眼神一利,便上前来,死死地盯着季陶然,似盛怒之中。 半晌却忽地又笑说:“季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就这么想护着她么?” 季陶然对上他的眼神,只觉着这并不是一双人的眼,一时心窒,难以回答。 卢离举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着的布包来,慢慢打开,却见布包上有一个一个地小长格子,里头盛放着的,却是形态各异极小巧精致的一些利器,有薄刃,长刺,细钩……种种匪夷所思。 卢离端详了会儿,抽出一个汤勺般的东西,在季陶然眼前比量了一下。 季陶然虽不明白这是何物,他的动作又是何意,却通身打了个激灵,不寒而栗。 卢离自言自语道:“不成……眼睛先没了,就看不到好光景了。” 这一刻,季陶然忽然明白了白清辉那句“他身上有血腥气”是何意。 因为此刻,他已经嗅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嗜血之意! 卢离低头又似要找器具,忽地听身后云鬟道:“因为我看见了。” 卢离一愣,慢慢地回身抬头看向云鬟:“什么?” 云鬟淡淡道:“你问我为什么知道长安坊会出事……因为,我看见了。”她的神色很是淡然,淡然的让卢离几乎生出错觉,这丫头并不知她面临的将是怎样的折磨。 卢离疑惑问:“什么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