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带人回府。” 不料云鬟道:“我要去刑部。” 赵黼皱眉:“阿鬟,你认一认,是我。” 云鬟转头,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要去刑部。” 赵黼道:“去刑部做什么?” 云鬟不理,这会儿却听得车外白樘的声音道:“世子,季陶然的伤需要急救,耽搁不得。且他们都是此案的人证,不去刑部又去哪里?” 赵黼死死地盯了云鬟半晌,她却始终不看他一眼,赵黼又看向季陶然,见他脸白如纸,身上如浴血似的,果然是奄奄一息之态。 这两个人都是这样狼狈,也都是这样倔强。 赵黼终于笑了笑,便对云鬟道:“是,是我糊涂了,的确是要去刑部的,我陪你去就是了。” 云鬟皱眉,赵黼已经道:“还不快点赶路去刑部,是要等人死了吗?” 外头,巽风便看白樘示下,白樘道:“听世子所言。”翻身上马,直奔刑部而去。 刑部因常接手些棘手案件,历来便自有医官驻守,尤其擅长治疗外伤等,巽风先把季陶然又抱了出去,云鬟却推开赵黼:“我自己能走。” 因扎挣着出来,便要下车,谁知才抬脚的当儿,就觉得双腿已经没了力气,眼前也不能视物,连眨眼都不能够了,一头往车下栽了过去。 赵黼因被她推开,就在身后,见状忙过来欲拉着,不料有一人却正在近前儿,见状张开双臂将云鬟接了个正着,顺势轻轻抱住,待要放她下地,却见她双眸紧闭,早就不省人事了。 话说先前在那“柜子”里,云鬟因跟季陶然相依为命,勉强支撑。 然而毕竟两个人都受了伤,季陶然虽竭力轰瞒,奈何身子已将到极限。 而对云鬟来说,她虽不知此刻人在地下,但胸口那股憋闷之意越来越重,而且呼吸越发迟缓,仿佛每进出一口气,都极为艰难。 起初季陶然还能唤醒她,渐渐自身也难保了,便双双晕厥过去。 不知不觉中,有些模糊的声响在耳畔一重一重袭来: “她是怕本王将季卿杀人灭口呢,你可懂她这番苦心”。 “果然不愧是青梅竹马,耳鬓厮磨长大的……你倒是很懂她的品行为人?” “崔云鬟,你当我是什么?” 那问话,一一在耳畔响起,如此清晰,就仿佛此刻她人已死,正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刻。 那一日,赵黼传了季陶然前来。 云鬟记得当日发生的每一件事,一丝一毫,赵黼的问话,季陶然的回答,季陶然拿出那朵珠花自证。 “昨晚上……因多喝了几杯酒,无意在翼然亭中遇见娘娘,一时忘情失了分寸……其实不与娘娘相干……”他说。 赵黼眸色阴晴不定,忽地笑道:“好好好,可知本王最喜识时务者。” 手心微微用力,玉石跟珍珠挤做一团,发出令人牙碜的咯吱咯吱声响,有什么东西也随之刺入了掌心,锐痛至心。 赵黼浑然不以为意,只上前一步,对季陶然道:“你想替她隐瞒是不是?然而你可知道……昨儿不是她头一次如此了,难道你……也有法子把先前几次替她遮掩过去不成?你可……真真儿是个痴心人啊,季陶然。” 季陶然脸色雪白:“王爷……” 赵黼道:“你既然这样舍命为她,一来是痴心不改,二来,你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对不对?” 季陶然张了张口,忽地又紧闭双唇。 赵黼道:“说啊,你知道的那个人是谁?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张振,还是白……” 季陶然不等他说完,便叫道:“王爷!” 赵黼目光一动,季陶然竟难以禁受他的目光,不由后退两步,赵黼此刻已经认定他必然是知道内情的,正要上前再度逼问,就听云鬟道:“王爷!” 赵黼本来不理,却听得身后轻轻地“噗通”一声,他回头看时,却见云鬟跪在地上。 赵黼挑了挑眉:“你做什么?” 云鬟不答,只俯身低头,额头碰在地上,发出“彭”地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