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微笑:“姐姐没哭,姐姐心里……十分喜欢。” 崔承不懂,便睁大双眼,云鬟张开双臂将他抱住:“承儿,你记得姐姐的话……在这个家里,表面对你好的、凡事都由着你性子的那些人,实则未必是真的对你好,有些对你严厉的人,比如母亲……她才是打心眼里想要你好。承儿,你一定要记着,别辜负了母亲,别总是跟她做对,凡事多听她的话……你可……记住了?” 崔承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但她含泪在耳畔所说的这几句,听在耳中,自然是重若千钧,便道:“承儿记住了。” 云鬟摸了摸他的头,复又笑说:“你一定要好生读书,一定要出息……” 崔承靠在她肩头:“姐姐说的话,承儿都听。” 两个人在里头说话的当儿,门口上有个人靠着门扇站着,眼眶微红,却正是罗氏。 罗氏原本听闻崔承任性跑来,怕他坏事,便忙赶来,谁知却听了云鬟劝崔承的这一番话。 罗氏怔怔站了许久,深深呼吸几番,竭力忍住未让眼中的泪落下,回头又看一眼两姐弟,便转身往崔老夫人的上房而去。 虽然有罗氏崔承等人的求情,崔老夫人仍是执意不肯饶恕云鬟,只命人把崔承拉了回来。 云鬟在祠堂跪了一夜,次日早上,罗氏偷偷来到,便道:“我跟侯爷商量过了,老太太责罚就罚我们,再跪一天,是要你死不成?” 云鬟已挪不动步,罗氏半抱半扶她起身,勉强撑着,才出了祠堂,忽地见一人来到。 罗氏并未听见门上通报,猛地见了此人,只得行礼:“世子。” 不料赵黼并不理她,只一把攥住云鬟的手,拉着她往前边走,罗氏惊道:“世子!”忽然想起云鬟因何被罚,忙又掩住口。 赵黼拽着云鬟,因见祠堂门敞开着,便拉她入内,将门关上。 云鬟跪了一夜,双膝都要断了,一路踉跄而来,早没了气力,便斜斜地靠在门上喘息。 赵黼回头问道:“外头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 云鬟抬头:“流言?” 赵黼道:“说是你被……被人掳劫的话,是怎么传出去的?” 云鬟拧眉想了会子,才明白他的意思,唇微微抖动:“莫非世子以为……那些话,是我自个儿传出去的?” 赵黼打量她的神色,心里有些松了口气:“果然不是你?” 云鬟直直看着他,却并不回答。 赵黼仓促而来,便是因为晏王妃也听说了此事,又因知道是崔家姑娘,自然便有些不喜,就传赵黼来问可知晓此事,赵黼起初还只说道:“外头胡吣的,母妃怎么也听那些。” 晏王妃道:“世人都在说,难道还能是捕风捉影不成?” 赵黼仍不以为然状:“世人最爱传这种无凭无据的流言蜚语了,说捕风捉影都抬举了。” 晏王妃叱道:“母妃跟你说正经的,你如何只管搪塞?莫非让我去崔侯府问究竟么?” 赵黼见她动了怒,便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跟崔云鬟并无关系。” 当下把鸳鸯杀同卢离之事跟晏王妃解说了一遍,趁机又将“小凤子”的话说了,道:“我什么也不瞒母妃,小凤子就是崔云鬟,是我骗她来府内的,本是要护着她,谁知仍是给人引了去,这本是孩儿护卫不力,最后却还是她同那贼人周旋,才得以自保,别说她这样能耐,纵然她真的因此受难,孩儿也一定要娶她。管世人说什么呢!” 晏王妃听了这内情,一时满心震撼,竟有些转圜不过来。 赵黼又握拳道:“母妃不必去崔侯府问,我也正有话要问她,我自去寻就是了。” 祠堂之中,蜡烛有心,默然垂泪,而赵黼问罢,云鬟不答。 赵黼才看出她神色不对,正要询问,云鬟忽然道:“关于什么提亲之事,我的确不想应允世子,然而这件事的确不是我传的。世子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