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打在紧握的手掌上,将那金簪子也都染红了,看着就如同在谁身上戳了一下儿才沾了血似的。 赵黼说完,转身一路狂奔,回到那踏雪玉狮子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打马而去! 清辉走到白樘身边儿,问道:“父亲,世子怎么了?” 白樘却不答,只叹了声:“不管崔云鬟是否自寻短见,她一定是坠水了无疑,你觉着她生机几何?” 清辉回头看一眼那太平河,此刻秋风掠过,河水生波,站在河畔都有些凉意森然,这水中自然更冷几分,崔云鬟身子本弱,先前跪祠堂等,又不免伤了元气,这般坠水,只怕…… 清辉向来是最理智清醒的,心中估算到后果,却不肯说出口。 白樘见他不语,心里自然早也明白,望着那长河滔滔,心底不由又浮现香山寺下,那披着大氅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半晌,白樘才叹息般道:“她为何竟会如此,难道真有人暗害么?” 清辉心中,却想起在季陶然府内,听雨轩前两人相视一笑的情形,那时候她分明笑得明澈干净,笑颜里有些淡淡温暖之意,怎能想象,那样玉琢般洁净通透的女孩儿,竟会葬身这样冷冷长河? 转念间,忽地又想起季陶然……季陶然如今虽在府内静养,极少知道外头的事,但是这种大事,他自然迟早会知道。 清辉的心又有些涩涩缩缩,他此刻仿佛能面对崔云鬟投水这件事,然而,却叫他如何去面对季陶然知道此事的反应? 让清辉意外的是,季陶然果然很快就知道了此事——毕竟罗氏甚是疼惜崔云鬟,季夫人几乎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此事的,云鬟又在将军府常来常往,底下的奴仆们岂有个不议论纷纷的? 清辉也最怕此点,午后,便同蒋勋来到将军府,心底本想——与其让季陶然从别人口中得知,倒不如他来说明。 季陶然正靠在榻上看书,见清辉来了,便忙招呼落座,又说:“吃了饭不曾?”又忙不迭地叫丫头来倒茶。 清辉本要提此事的,可见季陶然如此,竟觉出一丝异样来。 清辉道:“我……” 季陶然忽地说道:“我近来有些缺了功课,倒不知明年究竟怎么样,你近来必然十分用功呢?” 清辉顿了顿:“陶然……” 季陶然不等他说,又问道:“蒋勋的武功又进益了不曾?”蒋勋因知道清辉是来报讯的,他竟不敢面对,就只在屋外等候,也不进来。 可清辉见季陶然连阻住自己两次,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便思忖着说道:“你已经听说了?” 季陶然眨巴着眼,转开头去。 清辉道:“季陶然,你已经知道崔姑娘的事了?” 季陶然嘴角一牵,却笑道:“什么事儿?妹妹会有什么事儿,都是你们这帮人瞎胡闹罢了。” 清辉垂眸,他如何看不出来,季陶然虽是笑说,眼底却有水光隐隐,让他想起太平河上那粼粼的波光。 室内一片寂静,清辉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又道:“且、且也没找见……未必就真的有事。” 季陶然忽地斩钉截铁:“妹妹不会死。” 清辉抬头看他,季陶然又咬牙道:“妹妹绝不会死。” 那日,赵黼去后,季陶然叫人又请云鬟回来,他因想到赵黼所说“喜事”,便有些惴惴不安。 季陶然虽不肯往这上头想,然而一念及素日赵黼对待云鬟的种种情形,不由有些惊心。 因此忍不住旁敲侧击问云鬟是否知情。 不料云鬟笑道:“听说近来王妃跟骠骑将军家里走的很近,表哥可知道张家有个女孩儿?” 季陶然略一想:“真有此事?我却不知道,我记得张家的确有个小女儿,好像跟妹妹差不多年纪,咦,你说此事,难道……” 云鬟并不想多说此事,只唤道:“表哥。” 季陶然却正认真思量,闻言道:“嗯?” 沉默了片刻,云鬟才微笑说:“表哥渐渐大了,以后行事,务必更多留神些,小白公子是个面冷心热、仗义之人,正是表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