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对衙门通风报信。 正思忖中,忽然旺儿道:“咦,那不是韩捕头么?” 云鬟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便见韩伯曹急急忙忙从街对面儿走了过去。 旺儿道:“现在衙门审完了么?韩捕头却是要去哪儿,难道又有了什么发现不成?” 云鬟皱眉,也回过头来看,却见韩伯曹此刻并未穿捕头公服,却只穿着一身常服而已,身边儿也未带其他差人。 此刻他们才出了胭脂楼不久,眼睁睁看着之时,却见韩捕头竟一路拐进了胭脂楼里去了! 旺儿笑起来:“哟,原来韩捕头也是来光顾的呢。只不知他的相好儿是哪个?” 云鬟心头微震,旺儿又自言自语说:“是了,方才我在楼下,听他们说春红姑娘的身价高,那是因为她是杭州过来的头牌。怪不得呢。” 云鬟心中惊跳为难,此刻她忽然很想再回胭脂楼去,看一看韩捕头相会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春红姑娘”,既然春红跟乌篷船案有关,那么身为捕头的韩伯曹,又到底知不知情?参与多少? 然而倘若韩伯曹果然是参与者,她贸然回去的话,那就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敲山震虎”了,蛇可以躲避,而虎…… 思来想去,云鬟只得作罢,如此缓缓正走到八字桥的时候,忽然停步。 却见前头桥上,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身形魁梧,面色阴沉不定,居然正是韩伯曹。 云鬟一愣,想不到他这样快从胭脂楼出来,竟赶在她前头,且是如此情态……估计是他知道方才在胭脂楼里的事了。 云鬟若无其事地走上桥去:“韩捕头,这样巧?” 韩伯曹道:“谢公子方才去过胭脂楼了?” 云鬟点头,韩伯曹道:“谢公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云鬟道:“韩捕头因何这样问?” 韩伯曹道:“只是好奇,公子的年纪,要寻欢作乐也太早了些罢。” 两人四目相对,云鬟示意旺儿先过桥等自己,待他走了过去,才对韩伯曹道:“若说我并不是去寻欢作乐呢?想来,韩捕头方才过去……也并非是寻欢作乐吧。” 韩伯曹目光一变,双唇紧闭,眼神越发阴沉。 云鬟索性道:“郑知县审问吴老实的时候,我看韩捕头几次欲言又止,大概韩捕头心中早也看出蹊跷来吧,只是不知为何不提出?” 韩伯曹仍是不言语,云鬟缓缓吁了口气:“听说韩捕头在此地做了六年捕头,也算是经验老到了,我不信以韩捕头的为人、资历,竟然看不出谁会是真凶,谁在说谎。而吴老实跟吴娘子有那么多破绽,韩捕头竟也对此视而不见,宁肯纵容郑知县误判,我竟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伯曹听到这里,才道:“谢公子先前点破张三郎之事时候,曾提过自证反失的话,这个就算是寻常的讼师也未必会记得清楚,谢公子对本朝律法颇有研究?” 云鬟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不过是略读过几本书、只会夸夸其谈罢了,比不上韩捕头,身为公差,才是真正能做事的人。” 韩伯曹嘴角一动:“你不必嘲讽我,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云鬟道:“韩捕头指的‘清楚’是什么?——是眼睁睁看着好人被冤屈,也无动于衷?” 韩伯曹喉头一动,继而眼神冷冷道:“你不明白。然而我要警告你的是,谢公子,你们毕竟也算是初来乍到,要想安生度日,最要紧的是什么可知道?——不要惹火烧身。” 韩伯曹说完,轻轻一按腰刀,下桥去了。 韩捕头去后,旺儿忙赶上来:“主子,他说了什么?” 旺儿虽然没听见,但见韩伯曹那脸色,又想起方才之事,隐隐地竟有些揣测,却不敢说。 云鬟道:“没什么。” 旺儿心里为难,终于琢磨着陪笑说道:“韩捕头其实是个很了得的人物,这六年来咱们地方平平安安,其实也多亏了他呢……在郑大糊涂手底下,却也是屈才了,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