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昔日在京中一样,原本精致雪白的小脸,比先前似乎黑了好些……只是身上这股古灵精怪的气质倒是有增无减,再加上穿着侍卫装,竟能以假乱真似的。 张振看看张可繁,又看看手中那封信:“难道……” 张可繁看看上头的字迹,笑道:“是我央求大哥送我来的,其实我也带了他的亲笔信了,只是他大概不放心,故而又特送了一封给你。” 张振闻听,喝道:“胡闹!你、你怎么可以……” 可繁嘟嘴道:“我整天在府里,闷得半死,谁让二哥哥你先前没答应我,你若应了带我来,我又何苦这样。” 张振本想怒斥一番,然而见可繁黑瘦了好些,心知这段日子他不在云州,只怕妹子是吃了不少苦……张振话头一收,只问道:“既然、既然你来了……如何是这幅打扮,难道世子没有好生招待你么?” 张可繁道:“我……我并没敢跟世子说。因为二哥不在云州,我怕世子知道后,会赶我回京。” 张振皱眉:“那你就自个儿厮混?大哥派了谁照料你?” 可繁喜笑颜开:“二哥哥放心,我倒不是一个人,有人好生照料着我呢。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他是随着孟大人从京中过来的,唤作蒋勋。” 张振拧眉呆怔,摇了摇头。 可繁道:“这段日子,多亏了他带着我,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振欲言又止,只问:“你果然很好?没有人欺负你?如何我看你黑瘦了好些?” 可繁道:“因为我……初来乍到,自然有些水土不服,又常常……跟着蒋大哥练习射箭、强身健体……大概就有些瘦了,黑却不曾黑?” 张振皱眉,却也知道她毕竟是女孩子爱美,便只道:“罢了罢了,是二哥不对,也是大哥做事欠妥当,才让你受这些苦,既然我回来了,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儿……不过,你贸然来云州自是不妥,虽然有大哥护着,难道母亲能放心?还是及早安排你回去。” 张可繁不依起来:“哥哥!你才回来就赶我走?” 张振耐心劝说道:“哪里是赶你走,是为了你好,趁着世子跟王妃没发现……倘若给他们知道了,你一个好好地千金小姐,做出这种事,难道他们心里不会看轻你么?” 张可繁不由嘟起嘴来:“怕什么,就当……就当我是来看望二哥的又怎么样。”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张振忙示意张可繁噤声,转头看向门口,却见来者竟是一位十分俊秀的少年军官,虽生得貌美,却透着英武之气。 张振还未开口,蒋勋已经走了进来,行礼道:“这位必然就是斥候教官张大人了?蒋勋有礼。” 可繁笑吟吟地向着张振挤了挤眼,张振只得勉强道:“是。原来你便是蒋勋。” 蒋勋道:“我先前便常常听闻教官的威名,只是无缘得见,偶然结识了繁弟,看他虔心向上、勤学苦练之态……” 还未说完,可繁忙举手捂住蒋勋的嘴:“没什么没什么!” 张振正不知蒋勋要说什么,忽地又见可繁如此,顿时喝道:“繁儿!” 张可繁怔了怔,忙又缩手。 蒋勋不明所以,看看张振,又看看可繁,一头雾水:“怎么了?” 可繁讪讪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其实我哥哥才回来,还没休息呢,蒋大哥,你不如……” 蒋勋这才会意,忙道:“是我疏忽了,既然如此,我先告退了。”又拉住可繁的手:“我们……” 张振眼神又是一变,一把攥住蒋勋手腕,厉声喝道:“做什么!” 蒋勋一愣,便觉得他的手如铁钳般捏着腕子,因笑道:“张大人果然不愧久负盛名,好大手劲儿,是因操练的时候到了,我带繁弟去练剑。” 张振咬牙切齿,才要说话,张可繁忙推他一把:“哥哥,你不是要休息吗?你快睡吧,我……我跟蒋大哥去去就来。” 张振被她推搡两把,不由自主放开了蒋勋,张可繁拉着蒋勋,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剩下张振独自一个站在原地,琢磨片刻,总觉得不对,哪里还有睡意,忙先把兄长的来信放下,也跟着奔了出去。 张振本以为既然自己回来了,可繁当然要留在他身边儿,谁知竟仍是跟蒋勋走的很近,这也罢了,照他观察所得,最令人震惊的是,两个人的行为举止竟极亲近。 倘若是两个男子,那倒也罢了,军中男儿自然豪爽,互相嬉笑无忌都是有的,所以在旁人眼里……蒋勋带着一个张繁,每日训练,自然也不足为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