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此刻,忽然见廊下有两个公差从门前经过,一个说道:“你不明白,原本还哭的什么似的,听闻要捉那马大进监牢,这一家人忽然又好了?反齐齐数落典史的不是。” 另一个问道:“居然敢如此?” 那人道:“可不是么?这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敢向典史动手,真真气死人也!幸亏霍捕头及时赶到……” 另一个也咬牙道:“叫我说,下次不必理会这些浑人,任凭他们互相打死……” 声音渐远,很快离去。 赵黼听见了,又想到方才白清辉唤霍捕头之事,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也不以为意,只对白清辉道:“你这小城里倒也热闹,我来的时候,就听什么马家驴家吵嚷一片,可见你当这芝麻官儿,必然也不轻松。” 白清辉正盯着那门口,闻言垂眸:“是。” 赵黼见他眼睫长长地抖了抖,不知何故,只当他是心系公务罢了,便道:“不过也算一番历练,好了,知道你忙,咱们回去吧。” 当夜,赵黼在县衙用了饭,那老仆只知道来了一位客人,于是把素日白清辉吃的饭菜,又加了两样儿罢了。 赵黼虽有些习惯了南边的饭食,见了这色香味皆少的一桌子,但白清辉却泰然自若,不觉又取笑道:“我真真儿疑心你们府里是把你虐待长大的,如何什么样的东西都咽得下口。” 白清辉道:“只需想想,世间尚有许多饥寒不足的人,就甘之若饴了。” “胡说,胡说,”赵黼正拿着筷子,一脸嫌弃地戳那条咸鱼,又道:“另外,这条鱼死了有半年了吧?如何不让它寿终正寝?” 白清辉啼笑皆非,只得不理他。 好歹那老仆识相,特准备了一坛子女儿红,赵黼才喜道:“这个合我的意。”因白清辉不喝酒,他便自斟自饮起来。 谁知晚饭尚未吃完,外头有公差匆匆来到,白清辉见神色不对,起身出外。 公差满面焦急,报说:“大人,大事不好,霍捕头出事了。典史已经去了小藤花巷,让我来告知大人。” 白清辉脸色微变,还未说话,就听身旁有人道:“出什么事儿了?” 清辉回头,才惊见不知何时赵黼已经走了过来。 那公差知道他身份尊贵,不敢不打:“禀告世子殿下,有人告霍捕头杀人。” 赵黼闻言,不惊反笑,对白清辉道:“小白,你瞧瞧你,这差事做的,风生水起,这种事儿也竟能遇上。” 白清辉哪里有心思跟他玩笑,只道:“世子且先用饭,我去看看究竟再回来相陪。” 赵黼一把拉住:“我正愁没趣儿呢,这会子还吃什么,跟你一块儿去。” 灯光之下,赵黼竟看见白清辉的双眸有一刻的锐色闪烁,正有些诧异,白清辉方道:“人命关天,这并不是什么有趣之事,何况偏僻小地,若知道世子前去,只怕众人惊动,有碍查案,还请世子见谅。” 赵黼听着有几分道理,便又哼了声,道:“好吧,知道你又要公事公办了,六爷乐得自在吃喝呢,你去奔波就是了。” 当下清辉才忙随公差出了衙门,且走且说,白清辉才知端地:原来先前小藤花巷的那老马家,竟出了大祸事。 白日里因马大醉酒行凶,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众人见情形不对,逼得报了官。 云鬟带人赶到后,马大兀自醉醺醺地,见云鬟询问状况,他非但不惧怕,反而仗着酒力,出言不逊,最后还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 幸而两个捕快在旁护着,把马大一把推在地上,喝道:“不许对典史无礼!” 那马大跌的厉害,却又爬起来,冲上前更加要打要杀,云鬟见闹得的确不像样,便吩咐捕快将此人带回衙门处置。 谁知一声令下,最先跳出来造反的竟是马家二老,两人拼命拉住儿子,又百般求情。 云鬟因见马大娘子跟马老汉头上已经带伤,且这马大目中无人,连官差都要打,自然不肯放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