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到肚子上,扑到身上,乱拳如雨。 这会儿才将白日里受得气都发泄出来。 关氏哭叫嚷着救命,那两个老东西虽然听得分明,却哪里敢狠劝儿子,生怕惹恼了,连他们都打起来,只勉强说了两句,也全不顶用。 ——故而这会子外头的邻居们才听见那叫嚷救命的声音,所以此刻还并非凶案,而是马大正发淫威弄出来的。 顷刻,马大打的累了,终于松了手歇息。 关氏爬起来,浑身发抖,那婆子却站在门口道:“你还不去烧水?是还要讨打不成?” 关氏忍气吞声,挪步出外,重去烧水。 谁知那马家两个老的,见关氏被打,并不觉得怜惜,反而还百般数落,说她又馋又懒,手脚又慢,活该被打等话,一句一句,传到厨下的关氏耳中。 那灶膛里的火焰熊熊,将她带伤的脸照的有些变形。 且说白清辉因触动灵机,午饭也不肯吃了,叫了几个捕快,带了云鬟跟孟仵作,要出县衙一块儿往马家宅子而去。 谁知还未出门,就见范小郎迎了上来:“大人是要去哪里?” 其中一个捕快道:“去马家宅子。” 小郎竟道:“可是要去破案么,可否让我跟着?” 白清辉端详他一眼,便答应了。那旺儿还未回家,正在衙门口上跟两个捕快说话,见状忙也跟上。 不多时来至马家,门口还有个捕快在守着,见他们都来了,便忙行礼。 白清辉带人入内,站在院子中间,打量左手厢房是厨下,右手是杂间,对孟仵作道:“去厨下仔细验看。” 孟仵作昨晚因只看过那停尸的三件房,厨下各地只由捕快们飞快搜查了一趟,只看有没有疑犯罢了。 且又因天黑心慌,只怕有疏漏之处。 当下便再入内,过了片刻,忽然叫:“大人,有了。” 白清辉才要往内,云鬟道:“大人,我去看就使得。” 却见孟仵作蹲在厨房的灶边儿上,正在打量地上跟旁边堆放着的柴草。 云鬟定睛细看,见地上果然有星星点点的血滴,柴草上也依稀有些许干涸血渍,因过了一夜,不仔细看,更加看不出来了。 只因凶器并未寻到,两个捕快正在翻那些柴草跟灶下等处。 此刻白清辉来至厨房门边儿,道:“我说的如何?” 云鬟点头:“还是大人缜密。” 那关氏因被合家辱骂欺负,又才被马大打了一顿,起初还闷了气来烧水,因听着里间儿两个老货越发唠叨的不堪起来,又想到素日的遭遇,一口气憋在胸口,目光转动间,便看见旁边放着的柴刀。 她一时怒痛绝望,握了刀在手,一咬牙,便自往脖子上割了去! 颈间的剧痛让关氏陡然清醒过来,鲜血溅落在柴草上,也有些许洒在地上。 关氏愣怔,忙举手捂住。 谁知正在此刻,里头马大厉声叫起来:“天杀的贱妇,到底是烧水去了,还是挺尸去了?” 关氏听了这句,慌乱的眼神慢慢地静了下来,她并未将那染血的柴刀放下,只垫在水盆下头,便端着盆低着头,走出了柴房。 将进屋的时候,那马老头兀自说道:“水都凉了,也不知道添些,只顾偷懒,必然是打的轻了。” 关氏也不理会,径直进了屋内,将水盆放在地上,那马大早就按捺不住,嘴里不干不净地只是辱骂。关氏走到他身边儿,将他双脚握住。 马大还以为她是要伺候自己洗,正不在意,谁知关氏握着脚踝,用力往下,竟按在了滚烫的开水之中。 马大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刹那,察觉如一万根烧红了的针扎着双脚,顿时哀嚎起来,谁知还没叫完,关氏已经抽了刀起来,朝着脖子身上乱砍乱挥下去。 院落之中,清辉将这情同云鬟说罢,又道:“先前我听闻你破那劫镖案的时候,用过一种法子,叫做犯案经过重现,今日你不如也照样再试一试,或许会有意外发现。” 云鬟正也在想此情,旺儿跟范小郎在旁听了,都忙举手,云鬟打量两人,指着旺儿道:“你就做那马婆子。”范小郎就当那马老儿。 旺儿问道:“那谁是马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