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辉眉峰一动,将鼠须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之前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见状,不觉透出几分心虚来。 白清辉淡淡道:“霍捕头先前虽遭冤屈,但罪名洗脱之后,本县念他为人正直,便聘为捕头,自从他为捕头之后,从来秉公执法,众人有目共睹。“这几个听闻话头不对,都不敢吱声了。清辉又道:“他是否杀死马家三人,本县尚不能论定,如何你们一来并无真凭实据,二来也不曾亲眼看见他出入马家,持刀行凶,居然就敢靠捕风捉影之想象,认定他犯了罪?倘若到最后查明霍捕头无辜,你们三人敢承担诬告之罪么?要知道诬告官差,罪加一等。” 三人闻言,神色颓丧,那圆脸男子忙摇头道:“大人明鉴,这个跟我们不相干,一切都是徐平他说的!”另一人也同样口供。 徐平正是那鼠须男子,闻言苦笑,待要矢口否认,奈何方才一时心活,已经亲口说了。 清辉便道:“徐平,你怎么说?” 徐平苦笑道:“大人,我、我也是一时吓极了乱猜的,我是鬼迷心窍了!求大人饶恕!” 其他两人见风使舵,埋怨道:“我也觉着未必是霍捕头,你偏引我们瞎想,且我们是进去看过的,你却并不曾进屋里去看,你如何又受了惊吓?” 徐平神色微变,狡辩道:“我听说马家的人都死了,如何不惊?” 不料白清辉是个最仔细的,便问:“昨夜,原来你不曾进过里面看现场?” 徐平目光闪烁,那圆脸男子道:“是,大人,他奸猾着呢,让我们进去看,他在外头等。” 徐平讷讷:“我这人天生胆小,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白清辉笑了笑,道:“你到底是胆小,还是存心有事隐瞒?方才典史告诉我,邻舍之中,有人看见过你昨晚上鬼鬼祟祟从马家出来。” 三人都是大惊!徐平脸色更如见鬼一样。那两个邻居转头瞪着徐平:“这、这是怎么说?” 徐平虽然胆虚,却仍是死扛道:“大人,想是那人看错了?” 白清辉冷笑,目光下移看向他的手,道:“那人还说,当时你的双手上皆沾着血。说的这样详细,岂有看错之理?” 徐平骇然,忙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那两个邻舍也吓得不轻,齐齐地也倒退了一步,圆脸道:“好啊,原来是你杀了马家的人,你、你还栽赃霍捕头,让我们跟你一块儿污蔑霍捕头杀人?” 另一个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先前我曾听马大得意的时候曾说什么……赢了徐平二两银子的东道!必然是因为这个他怀恨在心了!” 白清辉道:“这又是什么?” 那人忙说:“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徐平外号铁公鸡,是最一毛不拔的,只是前两天,他不知怎么跟马大打赌,竟输了二两银子给马大,他这人,一枚铜钱也看的价值千金,何况是二两银子,必然比挖了他心还难过,还因此跟马大闹过不快。也必然是因此才杀了马大一家的。” 被两个人如此指控,徐平脸又发青,忙道:“我没杀过人!大人,我是冤枉的!” 此刻那两人纷纷道:“就是他就是他!不会有错儿了!” 白清辉道:“徐平,你还有何话说?” 徐平被挤逼的无法可想,又怕果然背上杀人的罪名,只忙噗通跪在地上,道:“大人,委实不是我,我、我的确是曾进过马家,不过我只是想偷偷地把我那二两银子拿回来就是了!我万万没那胆量行凶的。” 清辉道:“那你手上的血又怎么说?” 徐平无奈,不敢隐瞒,只得从头供认。 原来徐平这人,最是吝啬贪财,一日因不合被马大引诱着同他做赌,竟被马大赢了银子过去,徐平本想赖账,却给马大打了一顿,从此怀恨在心。 昨儿报官之人其实也是徐平,只想趁机让官差出面,最好把马大拿了监牢里去,他就可以趁机偷偷进马家把银子拿回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