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若是凶器不见,最大的嫌疑自然是徐平。” 白清辉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说的不错,方才我听徐平供认,心里就隐隐觉着哪里不对,现在才想通了——是他撺掇众人说是霍捕头杀人,然而此人唯利是图,生性狡诈,细想来,竟不像是他信口而为。倘若,徐平是故意栽赃给霍捕头,他要做的是……” 当时徐平以为马家四口全都死了,假使他看见关氏手中提刀,自然知道是关氏不堪忍受杀人,但是他并没有就此逃走,反而…… 云鬟道:“他知道以霍捕头的武功,要杀人的话不会用一把柴刀,又或者那刀上留下什么痕迹之类……于是便将柴刀带走?” 白清辉道:“他如此行径,可见深恨霍捕头,多半霍捕头哪里有得罪过他,只如今不知他到底将柴刀藏在哪里。” 两个人参详对答,环环相关,句句相引,渐渐地真相仿佛就在眼前。 云鬟又看向徐平,却见两个衙役推着他,道:“快些走!”徐平出门时候脚下一个踉跄,露出鞋底上的一抹青。 云鬟定睛细看,忽然道:“且慢!” 那边两个捕快止步,云鬟走到徐平跟前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扔到哪里了?” 徐平眼睛一惊,咽了口唾沫:“什么?”目光却不由往旁边溜去。 云鬟瞥过他,转身出门,往马家右手侧而行,沿着偏墙到了后门处,却见因靠近河道的缘故,院墙旁边有极厚的青苔。 白清辉早也随着过来了,那两个公差押着徐平也亦步亦趋来至此处。 此刻徐平已经无力前行,畏畏缩缩,胆战心惊。 清辉跟云鬟对视一眼,两人便回头来看徐平。徐平看着他两人站在跟前儿,双双如天人下降,自带有一种凛然又清冷的天气正气,似绝不容任何奸邪欺瞒。 徐平再也扛不住,终于哭丧着脸道:“我招认了,大人,我招了!” ——徐平隐瞒不说的关键在于,当他在账后看见关氏出现门口的时候,关氏的手中,还提着一把似在滴血的柴刀。 徐平毛骨悚然,不敢做声,幸而关氏自己晕了过去。 徐平本要离开,正如云鬟跟白清辉方才分析所说,徐平昔日跟霍捕头因有些私人恩怨,又想到若是报官,霍捕头自会带人来调查,只怕对他不利。 因此徐平竟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想要嫁祸给霍城。 只是那关氏把刀握的紧紧的,若是仵作一来,立刻就能看出是她杀人,跟霍城却不相干,当下徐平下死力将关氏的手掰开,将柴刀拿了出来。 本欲扔掉,然而柴刀上因满是血,被他一握,便落下一个血手印。 徐平着实狡猾,因怕留下痕迹给仵作看出,忽然又想起来,若是霍城杀人,怎会选一把柴刀,索性带了柴刀,出后门,便扔在河里。 听了供词后,清辉当下叫了水兵来,下河道摸了一阵儿,果然将那凶器捞起。 河岸两边儿已经围了无数百姓,将这一幕看的明明白白,这才知道霍城乃是被冤枉的,真凶其实另有其人。 云鬟跟白清辉等回到县衙,早有捕快奔去告诉了霍城这个喜讯。 清辉云鬟两人来不及去见霍城,便来至马娘子养伤房中。 将方才审讯徐平的话说了一遍,关氏的脸上才露出怅然之色,忽地一笑,道:“原来是他?我起初还以为是那个畜生又活了呢。” 白清辉见她头脸之上,青紫未退,心内哑然,便道:“你果然……承认了?” 关氏道:“不错,是我杀了他们。”此刻,神情竟十分平静。 清辉道:“那你为何要说是霍捕头?” 关氏一笑,道:“昨夜你们去的时候,我本已经有些苏醒,听到外头听人乱嚷说是霍城杀人。我、我死了一次,本以为逃不过……谁知竟又活了过来,又听他们不知是我……所以我怕了,就也说是霍捕头……”说到这里,眼底才露出一丝愧疚。 云鬟跟清辉对视一眼,轻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做?为何不报官?” 马娘子漠然道:“报官有用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云鬟心头一震,马娘子笑道:“且那两个老不死的一直都护着他,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呢,哪里肯舍得他受半点委屈,尽管有时候他脾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