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连连点头,不问究竟,忙回县衙牵了马,便匆匆而去。 剩下门口众小厮重新整理供桌,陈叔林嬷嬷等先前也吓得不轻,因见贼已经捉拿到了,才放了心。 这边儿周天水便对云鬟道:“恭喜,又解决了一个案子了?” 云鬟道:“值不得什么。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周天水拉扯着不肯放手:“好歹跟我说个详细,可知我最爱听这些。” 陈叔在旁看着,只得对云鬟道:“哥儿,桌子摆好了,先来拜拜再去说话。” 云鬟应了声,便先回府中,现换了一身儿衣裳。 里头小雪因见她回来了,当下不紧不慢跟了上来,云鬟出门祭拜,小雪也跳出门槛儿,紧紧地跟在身边儿。 一行人祭拜好了,陈叔方又指挥小厮将桌子撤了。 这边儿云鬟对周天水道:“进来说话。” 周天水果然陪着她入内,两人便到了书房里,晴儿上来献茶,又问道:“主子,方才我听他们说门上捉了个贼?不知是怎么了?” 云鬟道:“不碍事,多亏周先生在,又有霍捕头等,贼已经押去县衙了。” 晓晴看一眼周天水,便含笑道:“主子且自在说话。若叫人,我就在外间儿。”方低头退了。 周天水觑着晓晴,对云鬟道:“这晴丫头生得甚好,偏人也伶俐爽快。” 云鬟点头:“是不错的。” 当下,就把戒珠寺里丢了珠子,徐志清暗中托付之事同周天水略说一遍。 周天水听罢,道:“原来是寺内出了内鬼,只是这圆能信誓旦旦说把珠子放进了素供里,所以才发疯似的忙了一整日,我原本只听说城内有流浪汉抢斋供之物,却全想不到还有此种内情,你是如何发现的?” 云鬟道:“我起初也并不曾想到两者之间会有关联,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周天水笑说:“什么天意?你倒是跟我说仔细呢。” 云鬟道:“霍捕头尚未回来,如今我还不能断定,等他回来了,才见真章呢。” 因周天水说到天意,云鬟若有所思,半晌又道:“今儿在外头,那被抢的徐家先生曾说,这般不敬佛祖之人,怕要倒霉的。何况圆能身为僧人,不似脱离凡尘,一心向佛,反作出这样不守戒规的轻毁之事,只怕冥冥中果然自有天意安排。” 周天水见说的这样玄妙,笑道:“若果然一切都有天意惩戒,那岂不是省了刑部跟众差官的事儿了?就让坏人们自得其报应便是了。” 云鬟摇头,也笑回:“并非如此说法儿,刑部各位大人以及众缉拿贼匪宵小的差官,其实正也是天意的一部分,或者可以说,是代天行事的手。人又常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是因为有这许多为秉公执法,明辨是非黑白的大人公差们,才可更好的维持这世间的秩序,让这法网、天网变得更为严密。” 周天水怔了怔,盯着云鬟不言语。 云鬟低低咳嗽了声,道:“是不是我又多话了?胡言乱语,一家之言罢了。” 周天水摇头,叹道:“有一句话,若是别人说起来,只怕我要打他的,可是此刻,我忍不住也想这样说了。” 云鬟奇道:“是什么话?” 周天水道:“你如何不生为男儿?真真是可惜了。” 云鬟哑然失笑:“罢了,何必又发这等腐朽感慨,何况如今,你我岂不是一样行事,并不比男子有何区别?” “其实,我只是觉着……”周天水本想说她若止步于此,实在可惜。 最终却欲言又止,摇头道:“罢了,你说的很是,横竖如今你我纵横无忌,凭心所为,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了。” 云鬟见她说出“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句,隐隐觉着不祥,又仿佛有些其他意思。 她正在琢磨,外头报说霍捕头回来了。 不多时霍城进了书房,满面含笑,便道:“典史真是神了!” 云鬟见他一脸笑意,便知道果然有所得,心头大石坠地,笑问:“果然找见了么?” 霍城道:“我去了寺内,按照典史交代跟禅师说了,到了那后院……果然分毫不差!已经是找到了。” 云鬟不由念了一声佛,又道:“幸而不负二爷所托,也算是一件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