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那处无事了么?先前鬼刀被世子带兵击溃,死伤大部,但是还有残余党羽散落在浙东数地,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必然会弄出事端来,我已经派了巽风前去……” 周天水瞪圆了双眼:“巽风哥哥也去了?” 白樘颔首,又道:“且记得谨慎行事。去吧。” 周天水方欢喜起来,抱拳道:“天水领命!”转身要走之时,又回过头来,迟疑道:“四爷……您可一定要留神,不然,叫我爹来贴身护着可好?” 白樘一笑:“不必了。” 周天水有些踌躇,寻思说道:“凤哥儿反复叮嘱过我的……我怕这般急着回去,她……” 白樘听了这句,眼神一动,唇角微张,却又并没问出什么来,只淡淡道:“事不宜迟。去吧。” 周天水知道他的性情,当下只得拱手行礼:“四爷万万保重。”躬身下去,继而转身飞快出门。 身后白樘目送周天水离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复又缓缓握紧。 双眸略闭了闭,长长地吁了口气,白樘拿了一张宣纸,蘸墨落笔,写的竟是:三月二十八,太常寺,清水街,苏祭酒(原本不明) 五月九日,光禄寺,落英巷(原本不明),程主簿(原本不明) 六月十三,太仆寺,折柳胡同,不明 六月十七,鸿胪寺,不明,不明 不明,大理寺,不明,寺正卫铁骑 那些标着“不明”的,却是周天水转述的话,因如今已发生了两宗,白樘便记下了。而那日期,自然是她所告知的案发日期。 至于后面的名字……自然便是遇害之人了。 白樘端详了半晌,提笔又起了一行,这次他凝眸迟疑了半晌,方只写下一个极简的字。 白纸黑字,虽是极为端正挺拔的字迹,却隐隐地透着些杀气煞气。 或许只有此刻的白樘,跟远在江南水乡的那个人……才懂得这其中的凛然意思罢了。 且说周天水出门,正往外而行,却见阿泽跟任浮生两个说说笑笑正往里来,猛地见了她,双双奔过来。 阿泽喜道:“水姐!真的是你!方才听门上说,我还不信呢!” 任浮生也笑道:“你是怎么忽然回来了,如何事先连一个信儿也没有?是外头的任务都做好了?这次回来呆多久?” 周天水见了他两个,也自喜欢,只是听了这话,便苦笑道:“并没有完,这不立刻仍是要走呢。” 两个人都是诧异,往日众人虽也有外放之时,可最长不过是一年多的时光,就算昔日派了巽风去鄜州,也不过两年而已,然而周天水却已经呆到这会子了…… 且神秘的很,众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哪里、又做什么。 只是大家都是在白樘手底做事的,自然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打听的。因此都不问。 这会儿听周天水说了即刻要走,阿泽叹道:“我还当巽风哥哥去了,是替你的,不料你也有要走……”又道:“你若是早一个月回来,也能撞见巽风哥哥了。” 任浮生不由咳嗽了声。 周天水顾不得同他们玩笑,便跺脚:“两个猴崽子,别只跟我弄鬼瞎说。”当下拉着两个人往旁边走开一步:“我问你们,最近京内是不是不太平呢?” 两人面面相觑:“水姐也听说了?那什么饕餮……” 周天水知道事情紧急,且她又要立刻起身的,不等他们说完,便道:“如今震雷跟离火在不在京内?” 阿泽道:“都不在。”周天水皱皱眉头。 任浮生问:“怎么了水姐,可是有事?” 周天水把心一横:“你们两个听好——我……担心近来那件事,会对四爷有碍,偏偏其他人都不在,就只能靠你们两个人了,一定要紧紧地守在四爷身边儿!若真的四爷有什么不好,以后我必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