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百姓,猛然见出来一个十分隽秀清丽的少年,都觉眼前一亮,纷纷议论这是何方神圣。 隋超见了,先是皱眉,继而瞥一眼赵黼……便淡淡哼了声。 盖捕头睁大双眼,见云鬟气质非凡,便问赵黼道:“世子,这位是?” 赵黼道:“这是我新认识的,是进京来参与吏部铨选的,南边儿的人。” 吏部铨选,盖捕头自然也是知道的,忙点头道:“常听闻南边儿的人多半生得文弱,果然不错。”又见云鬟年纪不大,却已经有资格来参与铨选,心中不由有些狐疑。 此刻隋超冷哼道:“你是何人,有何话说?” 云鬟拱手,端正作揖后,方道:“在下谢凤,江南人士,隋大人既然已经报了官,此事只该上公堂解决才是。” 不料隋超因见此事跟赵黼有关,且此人又是新近战功累累,生怕进了公堂后,不管京兆尹还是三法司的人,只怕都要卖他面子,便执意要闹大出来,因道:“是非黑白,在哪里说都是一样的,又怕什么?如今盖捕头也在此,苦主也在此,你若果然能说出个明白来,让天理昭彰,人尽皆知,岂不更好?” 云鬟见他性子如此固执,便点头说道:“既然主事大人执意要求,也罢。只是我要说的真相,十分骇人听闻,且跟大人的私事有关。主事可想好了。” 隋超冷笑:“我从无苟且阴私,难道还怕你?” 云鬟走到车厢旁边,往内看了一眼,道:“事情的起因,便从这位艾夫人——也就是主事大人的妹子说起。” 隋超皱眉:“何意?” 云鬟看向车厢内的艾夫人,正她也抬头望过来,目光相对,云鬟道:“这位夫人,乃是假的。真正的艾夫人,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周围众人闻听,均都轰然惊动起来。 隋超也大惊,忙走过来,先往内细细看了一眼,才斥说道:“胡说八道!是我的亲妹子无疑,难道我还会看错?你……你竟然当面胡说!是不是失心疯了!” 云鬟不答,只是回头,却见赵黼站在身侧,真抱着双臂,笑微微地看着她。 云鬟这才又回过身来,正色道:“大人稍安勿躁,听我将经过仔细说来。” 当下,就把船停沧州,如何看他们下船上船,如何看出异样,那叭儿狗如何死了……后来沧州府发现尸体,客栈里下毒等等,一一说来。 云鬟因在会稽历练了这两年多,对于处理案件,十分熟练,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讲明白这样复杂的案子,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且若有言差语错表达不明,极容易让听者迷糊,然而她口齿清晰,语言练达,短短一句话却每每直中要害,竟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百姓们早惊疑议论起来,盖捕头不由拉住隋超,低声问道:“这少年说的这样有来历,隋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位果然是令妹不是?” 隋超目光中流露狐疑之色,闻言却斩钉截铁道:“我自己的妹子,我难道能认错了?”因见盖捕头疑惑,便顾不得了,到车厢边儿上,道:“阿妹,且节哀,你先下来。” 那艾夫人闻言,便果然下了车。 盖捕头在旁相看,面容里果然有几分跟隋超相似,隋超又将这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正是我妹子,不错。” 因回头又瞪向云鬟道:“你那推断,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何况你也说当时是夜间,必然是你看错了。” 艾夫人也红着眼说道:“方才这位公子的话我也听见了,哥哥,你送我的那叭儿狗,我本来甚是喜欢,所以上京也要带着,只是那一夜它不知如何发了狂,竟跑了出去,最后听说是淹死了……并不知道是被人杀死的呢?或许是别的船上有人不喜欢它,便歹毒害死了,可知我心里已经极难过了,如今偏偏老爷也……他们又说我做了那些古怪的事,可见这一行,委实不该来……”说着,就伏在隋超肩头,哀哀地又哭了起来。 围观人众听了云鬟的话,本正疑心此女,忽地又见她声泪俱下,不觉又有些同情。 隋超安抚了两句,道:“我妹子屡次遭逢不幸,已经极为可怜,偏你们又一派胡言,必然是推脱罪责的狡辩之词!谋害了我妹夫,又来诬陷我妹子。” 云鬟道:“既然如此,沧州府的女尸如何解释,我想大人应该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