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来。 正蒋勋觉着有些失言,便咳嗽了声,忽转头见云鬟出来,忙迎着道:“谢推府。” 可繁一看,顿时剑拔弩张。 云鬟分别行了礼,道:“蒋爷如何竟在这里?” 蒋勋只得扯了个谎道:“因有事从这里经过,谢推府向来可好?“云鬟道:“拖赖,一向安泰。” 可繁在旁盯着云鬟看了半晌,见她肤白貌美,清秀殊丽,真似清水明玉,漾漾灵光,令人倾倒。 可繁不由瞪着问说:“谢推府,你跟晏王世子是如何认得的?” 蒋勋见她张口便来,忙拉了她一把,可繁却不理会,只不善地盯着云鬟。 云鬟转头看她,笑道:“是偶然间在南边遇见的,一向多蒙世子照拂,哥儿如何这样问?” 可繁道:“因为我听说些流言,说世子对你……哼!” 云鬟面不改色,淡声道:“哥儿也说是流言了,自然是那些没见识的小人编纂出来的,哥儿这样聪慧的人,自知道是不真的。何况……我听你的口吻,竟像是跟世子极熟络相识,既然如此,自然也该很懂世子的为人性情呢。他自然是最热心惜才的,于我危难之时带挈一把,我心里着实感激,因不愿世子被无谓流言伤及,才一入职便立刻搬离了世子府,也是怕瓜田李下之嫌,我不打紧,只伤了世子英名,便万死莫辞。” 可繁听她娓娓说来,合情合理,心中才受用了起来,便道:“果然只是如此么?” 云鬟道:“只是如此。” 蒋勋见“谢凤”这样耐心答复,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便拉住可繁,对云鬟道:“我们也该去了,谢推府,多有相扰,告辞了。” 当下才不由分说拉了可繁离开。 且说赵黼听云鬟说“令人羡慕”,眼神微变,却也并未说什么。 不多时,两人来至崔侯府,云鬟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门首,竟自紧张。 赵黼跳下地来,里头早有人迎出来,毕恭毕敬地从正门接了入内。 才走了片刻,就见崔印满面春风地从内也走出来,大老远便向着赵黼行礼,走到跟前儿,又拱手向着云鬟致意,道:“盼望多日,可算来了。” 才请两人入内说话,忽然又见一人,湖蓝长袍,面带笑意,竟是季陶然。 云鬟一见他,心里便自高兴,紧走两步:“季大人。” 赵黼却道:“季陶然,你的腿怎地这般长?” 季陶然同云鬟对施礼罢了,才又向赵黼行礼道:“世子,今日是侯爷请我来陪酒的。我听闻世子驾临,自然立刻就来了。” 赵黼道:“咦,是为了我?可真叫本世子受宠若惊。”说这话之时,偏瞟了云鬟一眼。 当下众人入内落座,暖阁之中,春意融融。 崔印因最擅长交际,自然招待的甚是周到,谈笑风生。 云鬟起初还有些拘谨,细细观望之下,见崔印言谈举止,一丝儿异样都无……对待“谢推府”反而比对待“崔云鬟”更自在和煦些似的。 幸而季陶然在座陪着,云鬟便自放开心怀,也陪着吃了中饭。 席间,彼此便又说些闲话之类,崔印因是个包打听,便说起近来的“联尸”一案,因问云鬟道:“我听说凶手是按照《锦瑟》一诗一句一句杀过来的,这话可真么?” 因这话早就传扬出去,云鬟也不支吾,便道:“是真。” 崔印道:“我隐隐地又听闻,凶手所杀的人,名字里都有那诗里的一个字……先前三件案子也着实证实了,只不知接下来会死的是谁?这句‘望帝春心托杜鹃’指的又是?” 因京内众人知道了这首《锦瑟》,又听说如此离奇,又是惊惧又且好奇,便把《锦瑟》后面的五句背了个滚瓜烂熟,但凡名字里跟着五句中一样的,竟有些惶惶之意。 云鬟道:“下官因新进刑部,尚且无法接触要案,是以竟不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