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领口抓了一把,竟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这会儿灵雨跑过来,将她扶住:“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先前站在门口,见两人情形大异,想靠近又不敢。 云鬟几乎站不住,抬手在唇边一掩,忽地觉着手心有些湿热,缓缓地张手一看,却竟是一抹血红在眼前晃动。 耳畔响起灵雨的惊呼声:“这是……血?哥儿!这可如何是好……” 又叫:“世子!世子!” 云鬟站立不稳,双膝一屈,往前软软地倾跪了下去。 正当将要落地之时,却有一只手臂探过来,将她当腰一揽,抱了起来。 泪眼朦胧,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云鬟却知道这人是谁。 她只能胡乱摸索着,拼命地抓紧他。然后不顾一切,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别去,别……” 今冬的第一场雪,于今夜悄然而至。 世子府内人手本少,在这冬日雪夜,更见寂静。 内堂之中,晏王赵庄满面诧异,望着面前的侍女道:“你说什么?” 侍女道:“回王爷,先前有人看见世子带了那谢大人回来的,后来……后来就在房中不曾出门。” 赵庄满面匪夷所思,从来好脾气如他,竟也忍不住:“太不像话!” 赵庄迈步出门,径直便往世子住所而来,迎面正见到灵雨低头走来,满腹心事似的,竟没看见他。 赵庄喝道:“站住。” 灵雨一惊,忙抬头,又急行礼。赵庄看了一眼屋里:“世子呢?” 灵雨嗫嚅道:“回王爷,世子、世子在歇息呢。” 赵庄道:“他几时回来的?跟谁一块儿?” 灵雨早知道瞒不住,幸而赵庄今儿去了静王府,是黄昏才回府的,当下忐忑道:“是下午,跟……跟刑部的人。” 赵庄嗤之以鼻:“别跟本王耍心机,刑部什么人,还是那谢凤?” 灵雨深深低头。 赵庄磨了磨牙:“真是反了天了,我也不能这么纵着他。”越过灵雨,向内而去,灵雨急忙唤道:“王爷……”顿了顿足,只得跟上。 赵庄推开门,进了内室,却见鸦默雀静,仿佛无人一般。 他竟有些紧张,生怕看见些奇异的情形……试着再入内几步,却果然见赵黼靠在床边,竟坐着地上,在他身后床上,却躺着一个人,还未看清脸色,只看那身上的官袍,就知道是何人。 赵庄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越发恼怒。 赵黼正低头出神,听得脚步声响才抬起头来,猛地看见父王在跟前儿,忙欲起身,不知为何却又停了下来。 刹那间,晏王睁大双眼,已经看清,原来那榻上之人虽然是躺着,可是右手垂落,竟正紧紧地揪着赵黼肩头的衣裳,看着甚是用力,那指骨都有些泛白起来。 赵庄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那个人,那只手,又看向赵黼:“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黼终于半站起身来,却仍是没离开床边儿,回头看看那只手,小声道:“父王,她受了重伤,我……我看着呢。” 赵庄忍无可忍,走到跟前儿,便要将他拉开,又去抓住云鬟的手,想要拽落。 赵黼忙拦住,又叫道:“父王不可!” 赵庄目瞪口呆,就在此刻,却听得榻上的人含糊不清地叫道:“王爷……”声音嘶哑,却依稀有哀婉凄然之意。 父子两个一块儿色变,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