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频频偷看云鬟,神色十分古怪。 因早派人来府内通知,顾詹士早在门边儿站着迎接,又道:“有劳侍郎亲自跑一趟,太子在东书房内等候。” 亲陪着来至书房,白樘便叫三人在外等候,自己入内相见太子殿下。 三人在门口等着,阿泽又打量云鬟,终究忍不住,便道:“谢推府,你跟世子……究竟是怎么样?” 云鬟早察觉他一路盯着自己看:“何意?” 阿泽咂了咂嘴,道:“世子好似对你……” 云鬟心中虽跳,只当不懂的。便道:“世子天生热络,对谁也是如此。” 阿泽听了这等言语,忍不住撇嘴:赵黼的确天生热络,只不过却也不是对谁都是用嘴打招呼的。 只是这话,阿泽自然说不出来。 不过……因看云鬟是这幅模样,阿泽心中不由想:“莫非世子是因为他生得跟崔姑娘相似,故而移情了么?毕竟当初世子因崔姑娘之死,是那样痛心彻骨似的。只不过……难道一个男人,也可以当是女孩子般喜欢么?” 他不由试着想了一下,最终却只龇牙咧嘴,觉着实在无法想象,不能接受。 于是阿泽得出结论:晏王世子赵黼,的确是个不同凡响、能人所不能的人物。 小半个时辰后,白樘方跟太子一块儿自书房内出来,太子脸色肃然,低低吩咐了顾詹士数句,又道:“叫内廷的各管事前来,把后宅使唤的众人,齐聚在后院之中。” 顾詹士即刻听命而去。 太子便同白樘来至后面福春堂上,太子府的人手甚多,虽是后宅,也不下百人。庭院虽大,却也挤挤挨挨,因此便只先放三十人进来。 后宅使唤,多是些丫头仆妇,均不知所为何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太子赵正坐在中间儿,便道:“只因前日,府内有丫头不明不白死了,孤问过钦天监之人,说是府内有些小小邪祟。他教了孤一个法子,可以铲除邪祟,今日便来试验。你们且看好了。” 此刻白樘在堂内,旁边却是太子府的一名管事跟一名掌家娘子。 白樘便对云鬟道:“可还记得……会稽徐家小海棠命案?” 云鬟正在看太子是在耍什么把戏,忽地听见了白樘这般说,一头雾水:“自然记得,侍郎的意思是?”忽地又想:“原来他也知道这案子?” 白樘淡看她一眼,道:“你且好生看着这些人。如今,便要借你的这双眼。” 云鬟眉头微蹙,虽隐约猜到几分,却不敢妄想,只得照他吩咐,仔细看向外头。 此刻顾詹士拍手,两名太子的近身侍卫抬了被布盖着之物上来。 太子便道:“这是钦天监教导的驱除邪祟法子,只要上前来碰一碰,自然百病全消。尔等一个个依次过来,以手碰触即可。” 众人闻听,才都纷纷地松了口气,又思忖是什么东西。 正好奇之中,顾詹士将那盖着的白布扯落,便露出底下一面木板,上头有个用通红朱砂描绘的奇异的符号,足有人头大小,中间弯弯曲曲,似乎是些蝌蚪字迹,又仿佛天书一样,并不好看。 众人虽则疑惑,只不过太子有命,哪敢违抗,因此依次上前,以手碰触。 云鬟看到这里,却已经明白了白樘的用意。 半个时辰,内宅的百多仆妇丫头们,均都在那朱砂上留过手掌印了。 云鬟已经看得极明白,太子府的管事先生在旁,配合离火一一记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