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剥开。 云鬟偎靠在藤椅上坐着,捧着一碗莲子百合燕窝羹,吃药一般慢慢地喝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瞥着赵黼动作。 闻言道:“我原本也不记得了,只是那日在部里,我因也出神而行,连表哥从前方过来都未察觉,还是他拦住我,才醒悟了的。” 赵黼听到这里,便挑眉盯着对面的那人。 在他对面,却竟正是季陶然,着一袭君子兰的墨蓝色锦衣,举着一盏茶在喝,笑道:“是么?原来我无意中竟立功了?” 原来季陶然因惦记云鬟,故而今日也特意跑来探望,谁知正赶上赵黼也在。 赵黼听他邀功,立刻握了一把栗子皮,兜脸打了过去,警告他闭嘴。 云鬟却道:“的确是表哥提醒了我,才想起来那夜的详细,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皇太孙妃的表现有些古怪,只是未曾真如其人,故而想不通。等到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差异。试想——若果然神游天外,连有人在身边都不知,又怎会刻意避开世子的伤手呢?” 赵黼洋洋得意道:“听明白了么?立功的是六爷。” 一语未罢,忽地看见季陶然正偷偷拿着他剥好的栗子吃,顿时气得跳起来,抓着他道:“我忍着手疼,是剥给阿鬟吃的,你给老子吐出来!” 季陶然无法挣脱他的蛮力,呃呃乱叫:“妹妹救命!” 云鬟蹙眉道:“世子。” 赵黼停手,又怀愤把栗子推给季陶然让他接着剥,回头问:“既如此,那么太子府这些事,只怕都是皇太孙妃弄出来的了?” 云鬟摇头。 季陶然抱着栗子欲剥,见状问道:“不是她?那又是谁人?” 云鬟道:“我原本也不知道,昨儿巽风来了一趟,带了四爷的一句话,我才明白了。” 第341章 赵黼听到“四爷”二字,天生反应,眼睛便乜斜向云鬟。 季陶然却只顾问道:“且快说,又是什么话?” 原先在太子府发现那个符印,云鬟先前并未对赵黼说明,此刻便将这节同他两人说过。道:“我隐约记得曾见过那符,是个辽人常用的诅咒血符。后来跟阿泽和世子前去,又挖出那血祭的鹦哥,便更确信了。” 季陶然道:“辽人的诅咒血符在太子府?又、又是怎么个诅咒法?” 云鬟道:“是咒胎儿不保的。” 季陶然咋舌,赵黼却不理此事,只问道:“故而你就跟白侍郎都说了?” 云鬟道:“奉命查案,自然要如实禀奏。” 季陶然惊愕了阵子,催问道:“然后呢?” 赵黼白着眼,却又侧耳细听。 此刻云鬟又而想起那颇露了马脚的《番辽记》之事,心底便略觉不自在。低头喝了口燕窝汤,才点头说道:“毕竟是侍郎,那样细微之处,我都未曾发现,他竟能察觉此中的不同,上一次巽风哥哥来,便是向我求证此事。” 赵黼终于忍不住,道:“知道,很不用你赞,满天下都知道他比一万人更能耐呢。” 季陶然见状,便拿了先前他剥好的栗子,给云鬟道:“世子亲手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你若不爱吃,我替你吃了。” 赵黼道:“你敢!” 季陶然笑道:“她若不吃,岂不可惜了。” 赵黼道:“她不吃,我自己吃。” 云鬟举手拈了一枚,慢慢地嚼着吃了,却又起身到窗下桌子旁,提了一支小毫,在纸上顷刻间画了一张图。 季陶然低头细看,赵黼忍不住也走了过来。 云鬟却又另拿了一张纸,极快地又画了一张图,乍一看,却跟先前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季陶然跟赵黼两人彼此相看,都觉疑惑,不知她怎地特意用两张纸,画同一个图案。 赵黼咂嘴:“这个鬼样子,果然不似是个好东西。”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