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先前董锥被带出来之时所说的那句供述了。 此刻堂官正打了水上来,云鬟忽地对赵黼道:“世子可还记得,咱们去询问皮主簿的时候,您所说的那句话么?” 赵黼道:“我说了许多话,是哪一句?” 云鬟咳嗽了声,赵黼看着她的脸色,忽然道:“你是说,赌近盗,奸近杀?可是……” 赵黼本想说那不过是他信口乱说的,何况当时还惹了云鬟不快,然而想到崔承方才所说,又看看地上的董锥,忽然道:“难道果然给我说中了?这案子,还是跟男女奸情相关?” 清辉道:“原本我们猜测,董锥是因为在宿州比武失败而记恨邓校尉,可是先前审问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已是否认了。方才听了崔承的回答,又是如此,只怕果然跟男女之事有关。” 崔承问道:“原来世子去找过那皮主簿了?不知他是怎么说?” 赵黼道:“他一无所知,还甚是称赞董郎官,问是不是错怪了他。” 崔承咬了咬牙,又喃喃道:“真真天理何在,这厮亲自杀了校尉,主簿却替他叫屈?我还当主簿跟小姐不知会哭的怎么样呢。” 恒王在旁听他们一人一句,便哼了声。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了下去,董锥抖了抖,猛地爬起身来。 如梦初醒似的,董锥举目四顾,眼神惊疑交加,因浑身被冰水湿了,抖个不停,脸色发青,嘴唇颤动,却仍不发一言。 崔承近在咫尺,见他脸色白里泛青,不由问道:“董锥,你先前对我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董锥转头看他一眼,脸上仍有冷水,眼睛里仿佛也沁了水,眼神十分复杂地望着他。 此后,不管是谁人问话,董锥是失魂一样,一言不发。 恒王见状,哂笑道:“你们虽然猜测这人跟军机阁的案子相关,只不过照本王看来,却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料得一个小小地郎官,哪里能够如此覆雨翻云似的?连演武场的这个案子还疑云重重呢,那邓校尉主动挑衅,董郎官错手误杀,都是板上钉钉的,如何又翻出来,平白要污蔑他杀了人呢?你们不是说皮主簿都认同是误杀了么?皮主簿是邓校尉未过门的岳丈,也算是半个亲人,他都如此说,夫复何言,还是休要无事生非,诬赖好人清白了。” 赵黼忍无可忍,对恒王道:“王爷当日也未在演武场相看,如何便如亲眼所见似的笃定?我有一个法子,立刻便能验证是误杀还是故意杀人!” 赵黼霍然起身,指着董锥道:“你且起来!” 恒王道:“世子,你想做什么?” 赵黼还未回答,外间忽地又有人道:“静王爷到,兵部徐侍郎到。” 第361章 恒王在内闻听,脸上便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顷刻间,静王跟兵部徐侍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门口,赵黼还未开口,就见静王笑道:“大老远就听见你又发脾气,是在说什么呢?” 因见恒王在场,静王上前见礼,徐侍郎也前行作揖。 恒王道:“静王,我是奉圣上旨意过来的,你怎么也来了?” 赵穆道:“实在是凑巧了,我原本不知二哥在此,只是听徐侍郎说起兵部近来风波横生,所以有些担心,便同他一块儿过来看看情形。” 恒王哪里信这话,却也并不直接说破,只道:“你来的却也正好儿,叫我看,这案子着实没什么可审的,这个董锥么,不过是比武之时失手误杀了,可你瞧晏王世子把人打的什么样儿了?方才还晕过去了一次,又被他叫人使冷水生生地浇醒了。” 恒王说着,又颇有弦外之意地瞟了徐侍郎一眼。 这董锥好歹也是兵部的人,恒王不过是想“祸水东引”,让徐侍郎对赵黼发话罢了。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见董锥有些可怜,因通身浇了冷水,这数九寒天里,浑身湿淋淋,又筛箩似的。 静王笑道:“只怕二哥言过其词了,又或者是没看过问案,所以不知这其中的究竟。叫我看,当着二哥的面儿,世子如何肯动大刑呢?”又看了眼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