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本部的人犯案,为避嫌,本部不得插手?” 白樘道:“多亏了御史大人提醒,我一时竟不记得此事了。” 陈御史摇头笑道:“听说尚书大人近来身子欠佳,倒不如趁机多休息休息,免得丢三落四,神不守舍地,上一回贸然插手兵部之事,幸而圣上偏袒你,倒也罢了,如今可切莫再明知故犯,这一次,可未必像是上回一样幸运了。” 白樘道:“怎么,御史又要参奏我一本么?” 陈御史道:“这就看尚书大人的表现了。” 两人正暗潮汹涌,云鬟忽然道:“尚书大人方才已经提醒我,说此事不会本部经手,陈状元何须哓哓不让。” 云鬟声音淡淡冷冷地,也并不高,陈御史却不觉色变。 原来这位陈御史,本名陈威,正是先前曾娶过朱芷贞那位新科状元。如今在监察院当差。 只因跟朱芷贞那点心病,陈威素来对白樘自然是有些不可言说……上次弹劾之事,知道内情的人就暗中偷笑。 此刻他贵为御史,早不是什么状元,可云鬟却以“状元”称呼,正是讽他当初娶朱芷贞时候,那会儿却是春风得意的新科状元,但对陈威来说,自不是什么值得格外回顾的一段时光。 只因云鬟不喜他针对白樘,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陈威眼神阴沉:“你说什么?” 云鬟道:“请恕失礼,一时不察竟叫错了。御史大人宽宏大量,必不会计较。” 陈威冷冷瞥了她几眼,道:“说的好,我自不会在这上头计较,要计较的,是你的杀人之罪而已。” 此刻巽风回来,道:“人都给他们拦下了。”他方才奉命带崔侯府的人回刑部,正赶上陈威带人前来,竟挡了个正着。 白樘同陈威目光相对,淡淡道:“交给陈御史就是了,此案事关重大,想来御史大人不会因为成见而一叶障目、处置偏私。” 陈威哂笑道:“尚书大人不必夹枪带棒,监察院行事,也不用别人置喙。”当下便命勘察现场,带云鬟回去。 正在忙碌之时,外间一人进来,便在陈威耳畔低语了一句。 陈威回头扫一眼白樘,嘴角挑起,却并未说话。 众人在世子府逗留了有半个多时辰,此间晏王却始终未醒,据太医说来,晏王是因受惊过度,导致晕厥,倒地的时候只怕也跌伤了,是以仍旧不醒。 于是刑部跟监察院的人分别推了,而云鬟……也自被陈威带走。 世子府门口,白樘跟巽风两人站在台阶下,遥望那一行人离去,巽风忍着心底焦急,问道:“尚书,这件事着实诡异,她明明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却不肯说?且……对大人也不说?” 夜色之中,白樘的脸色有些冷峻,道:“或许,谢主事自有其缘由。” 巽风道:“陈御史是个难缠之人,不知会不会为难她。” 白樘不答。回头看一眼世子府,却见门庭默然森严,白樘端详片刻,道:“让人把天水叫来,让她留在这里……好生照看着晏王殿下。” 白樘吩咐完毕,正要走,却见有两匹马踏着夜色而来,到了世子府门口,齐齐翻身而下,一人是卫铁骑,另一个却是白清辉。 卫铁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得了你的消息,我们即刻前来,谁知到底让陈蛮子赶在前面。我本要来跟他抢一抢的,是清辉拦着我……” 白樘略把情形说了一遍,卫铁骑惊啧不已。 原来白樘先前接到巽风所报后,知道此事不宜亲自插手,便即刻叫人去大理寺报信,想让卫铁骑等抢在监察院之前接理此案,却没想到陈威竟来的这般迅速。 卫铁骑本欲硬抢,清辉自大局出发,毕竟此案刑部避嫌,而他身为白樘之子,若陈威强辩起来,也是要落于下风,起了冲突反而不好,因此才拦下了卫铁骑。 清辉道:“谢主事绝不会杀人。更不会杀害崔钰。她可说什么了?” 巽风道:“正是这点棘手,她什么也没说。” 清辉也自意外,不料白樘看着他,忽然若有所思,竟慢慢说道:“明日,你去监察院探一探谢主事……只看陈威放不放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