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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不是谢大人所为?若然是,又是为了什么?竟要下如此狠手?”

    最后一句,眼睛却红了起来,深深盯着云鬟,急欲要一个答案。

    身后陈威远远地看着,也不做声。

    云鬟却仍是不言,崔印嘴唇有些发抖,心如刀绞。

    正有些心灰意冷之时,云鬟不忍看他颓丧之色,终于低低地说道:“事情确是因我而起的。对不住侯爷了。”

    陈威见她开口,生恐错过一句,便慢慢上前一步,拧眉又听。

    谁知季陶然来之前,便得了白樘叮嘱,见状便道:“姑父,且节哀顺变。”又对云鬟道:“谢主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云鬟看看他,又看崔印,陈威,终于回过身去,道:“我已无话可说,请众位自回吧。”

    崔印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终于苦笑一声:“老天,老天,这是怎么说的,救一个,又杀一个?”

    摇了摇头,转身疾步往外去了。

    季陶然见崔印脚下趔趄,甚不放心,且当着陈威的面儿,一些知己的话毕竟也无法出口,便只好跟着崔印先去了。

    季陶然想到当时的情形,心里格外窜跳不安。

    两人将各自所知都说明白,季陶然道:“其实我也早觉着事有蹊跷了,昨夜我虽未曾及时赶去,然而今日陪着姑父前往,近看了一回,那伤口深且宽,可见用刀之人手劲极大,绝非女子能做出来的,只有晏王,他可是曾带过兵的王爷,若要杀人,自易如反掌……”

    白清辉沉吟道:“虽然是谢主事亲眼目睹,绝无差错,然而晏王殿下向来宽和仁善,与人无扰,怎会无缘无故狠杀崔钰?”

    在监察院那仓促之间,云鬟只同他简略说了眼见晏王杀人之事,又提了一句晏王从崔钰口中得知她的身份的话。

    是以清辉虽然知情,可是以晏王的为人,也大不至于用这等法子来封崔钰的口,何况崔钰也是正经的侯门公子,又是崔云鬟的庶弟,所以亲自动手杀人,正是下下策。

    故而清辉无法得解。

    季陶然道:“说的是,而且王爷突然晕厥,也甚是可疑。”

    两人各怀心思,竭力想了半天,无有头绪。季陶然叹息道:“偏偏晏王殿下竟不记得昨夜的事了,你说怪不怪?”

    先前天水派人传信回刑部,季陶然正在白樘跟前打听情形,自也是听闻了。

    清辉道:“忽然发难,又忽然晕厥,且不记得事情的经过……只有两个可能,一时故意假装,第二便是身不由己。”

    季陶然瞪眼看他:故意假装……晏王自然不是那种人了,但……

    季陶然问:“‘身不由己’是怎么说?”

    清辉道:“我忽然想起一件儿过去的案子来。你可记不记得,联诗案的第五句?”

    季陶然拧眉,这案子他是经手者,便道:“沧海月明珠有泪?如何提起这个?”

    清辉道:“那当事者邱公子是怎么自残双眼的?”

    季陶然眨了眨眼,低声道:“这个为听妹妹说过,是她跟郭司空私底下相见,据郭司空所言,朱姬是滇南那边的出身,擅长的是‘蛊’……”

    清辉道:“世人说起蛊,多半以为是有形体的,但倘若乃是另一种意思呢?我听说有一种摄魂之术,可以令人暂时失去神智,作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止来……”

    季陶然道:“你说的这个,岂不是跟昔日太子府上,皇太孙妃的夜行之症赫然相似么?”

    清辉道:“不错,太孙妃的夜行之症,虽做尽诡异之事,可是本身却不记得。且又不许人惊扰,一旦惊扰,便会狂躁或者晕厥。若谢主事说的无误,当时……王爷或许也是中了这摄魂术,暂时失去心神,杀了崔钰……所以被她惊动喝止之后,才陡然倒地。且醒来之后,也并不记得经过。”

    季陶然“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两人推演到现在,便觉着事实可能真的跟此相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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