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上了药。 云鬟因先前哭了一场,心里反而好过了许多,又见两个丫头皆都眼睛噙泪,连季陶然的眼圈都是红的,她反而若无其事,只说道:“不打紧,虽看着重,其实不疼。” 晓晴之前忍了半天,如今“呜”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榻前:“主子,你吓死我了。” 在监察院内的时候,晓晴虽看着最镇定,实则心中早慌得不知如何,她虽然泼辣,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又看用了刑,心中已想尽了各种不好,只当云鬟若有三长两短,她便也立刻碰死在这监察院的大堂上就是了。 如今起起伏伏,转危为安,可毕竟受了这苦,心中难过竟无法形容。 灵雨也回过身去,掏了帕子拭泪,又也忍不住说道:“世子才离开多久,即刻便生了事,若是给世子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只怕把监察院的屋顶都翻过来。” 云鬟低头,勉强笑了笑,正此刻,便见晏王走了进来。 两个丫头忙起身相迎,晏王道:“我有话问谢主事。” 灵雨拉了拉晓晴,两人便退到门口。 云鬟欲下地,晏王早拦住:“你别动,弄坏了伤口不是好玩的。” 云鬟只得告罪,又道:“王爷要问什么话?” 晏王道:“我想问你,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鬟道:“王爷……王爷不知道么?” 白清辉跟季陶然在大理寺里的那番推论,云鬟自未曾听说,她虽本能觉着昨夜晏王的表现有些古怪,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是中了“摄魂术”之类。 晏王便将所记得的情形尽数跟云鬟说了,问:“白樘说,你不肯告知他昨夜的真相。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诉我?” 云鬟迎着晏王询问的眼神,虽说晏王是当事人,但既然他不“记得”,若是贸然告诉他他手上沾血、乃是真凶的话,却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这一会儿,在外间,静王赵穆中途有事,自回王府去了,是以外间只季陶然跟白樘两人。 季陶然想了一会儿云鬟,目光却不觉地飘到白樘身上,心中想起在监察院所见的那一幕。 他心中隐约觉着哪里似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正偷看中,白樘道:“怎么了?”虽是轻声问话,眼皮仍是垂着的,也未看他。 季陶然心中一凉,生生咽了口唾沫。 心中飞快转念,季陶然道:“尚书、我只是想……先前在监察院内……”虽是左右无人,仍是上前一步,低声道:“晏王殿下所说的那一番话,您觉着,有没有几分可能?” 白樘道:“你是说,殿下说自己也有嫌疑的话?” 季陶然见他一语中的,显然白樘心中也有猜疑了。 先前他虽答应过白清辉不会向人泄露,尤其是不会向白樘泄露,然而今日亲眼所见云鬟受刑的模样,此案又未曾终结,万一再起波澜,又如何是好? 因此季陶然忍着不说,只盯着白樘。 却听白樘道:“虽有猜测,但毕竟做不得真,除非当事之人自己开口。” 白樘说到这里,才抬起双眸,这是一双洞彻所有的眼睛,同他对视之时,就仿佛会被读出心底的所有私藏一样,季陶然竟不敢与之对视,忙转头看向别处。 正晏王在内相问,白樘跟季陶然在外相商之时,世子府的一名长随小步匆匆来至门口禀告道:“王爷,宫内来人了。” 晏王闻讯而出,至厅上相见,却见一名内侍道:“传圣上口谕,命刑部主事谢凤进见。” 晏王甚惊,他才将人从监察院带了回来,且又有伤,这会儿如何能进宫面圣? 那传旨的内侍见晏王不语,便笑道:“王爷,怎么不应呢?” 晏王道:“圣上可知道昨晚上世子府出事了?” 内侍道:“自然知道。京内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圣上?” 晏王又问道:“那……圣上可知道监察院带了谢主事去,且还用了刑,如今已经是动不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