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虚,可是除此之外,却瞧不出什么大碍。 王妃见问,便忙扶着道:“你先起来,母妃再跟你说。” 赵黼只得站起身来,王妃握紧他的手,又仔细认真地端详了会儿,才道:“比先前更长高了好些,也更出息了。” 两个人走到桌边儿,相对坐了,赵黼心里微微疑惑,又道:“母妃果然无事?” 晏王妃笑道:“无事,看你急的……”忽然见赵黼衣裳以及颈间仿佛有些深褐色斑痕,便道:“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弄脏了么?”王妃自袖底掏出帕子,轻轻给他擦过。 因赵黼身着玄色袍服,那些痕迹自有些不显眼,然而帕子轻轻擦拭,却见竟似是干透了的血渍。 王妃吃了一惊:“这是血?是怎么了?” 赵黼道:“不是孩儿的血,母妃勿惊。母妃只说……为何会有人去京城报信,说是母妃出事了?” 晏王妃握着他的手细细看了会儿,手指上虽也有几道伤痕,毕竟不算十分厉害,晏王妃略松了口气,才说道:“那是我故意派人上京的……” 赵黼着急:“母妃是什么意思?” 晏王妃半是嗔怪半是怜爱地道:“你这孩子,急什么,娘一年都没看见你了,还是自个儿一个人在这王府里过的年,若不如此,你皇爷爷怎么会放你回来?” 赵黼大出意料,目瞪口呆。 一路上赵黼设想了千百种可能,连最坏的一种都想到了,却哪里知道,竟是虚惊一场? 赵黼呆呆地看着晏王妃,一则为了晏王妃平安无事而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另外,则是为晏王妃如此……而有些哭笑不得。 王妃见了儿子,只顾欢喜,因见他愣怔,便道:“你怎么了,不高兴了么?母妃是想你才这样的,可别真心恼了呢。” 赵黼苦笑道:“孩儿自然知道,只是……以后母妃万万别再如此了,可知孩儿自从听闻,一直都担惊受怕,一路上……” 赵黼毕竟是至孝之人,不欲多做埋怨,便只道:“母妃拿什么其他的做缘故都成,只是何苦拿自己来说?” 王妃却是满心里喜欢,只顾含笑道:“我只怕用别的法子,你就不上心了。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再不如此了,母妃答应你,如何?” 赵黼甚是无奈,然而见王妃这般高兴,倒也不忍扫兴,勉强道:“既然、母妃无事,我便先去稍加整理,这两个月都未曾好生洗漱过,浑身甚觉腌臜。” 晏王妃笑盈盈道:“好好好。”忙吩咐宫女们快去准备热水等物,又实在不舍得赵黼,便亲送了他回房,才又乐不可支地回来。 赵黼关了房门,想到方才跟王妃相见,恍若一梦,哑然失笑。 这可真似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防范所有,只是未曾“防备”……自己的母妃。 连日来赶路,精疲力竭,更加上前几日凉月峡一战,更是耗神耗力,又全无任何歇息的机会,此刻仍觉着头目都有些森然晕眩。 心身一时放松下来,才欲落座,忽地又想起一事,便扬声道:“速速把杜管事叫来!” 杜云鹤原先随着赵黼前往江夏,后来功成,赵黼因见一时半会儿回不到云州,杜云鹤此人又心思缜密行事慎重,让他坐镇云州王府,自是最佳人选。 因此杜云鹤此刻竟是晏王府的内管事,王府内的情形,都在杜云鹤掌握之中,所有呈送赵黼的密报,都是他经手过,是以最为可靠。 当初赵黼接到王妃有碍的消息,也是杜云鹤派人呈送,故而赵黼才毫无疑心,又怎会知道有人敢在这上头弄虚? 方才见到王妃无碍,只顾惊讶狂喜去了,此刻反应过来,赵黼心中怒起,拍案立刻叫人。 话音刚落不久,便听得门外有人道:“听闻世子传唤?”竟正是杜云鹤的声音。 赵黼忍怒:“杜先生请进。” 杜云鹤推门而入,却又小心将门掩上,上前垂着手问道:“世子唤我有事?” 赵黼见他神色淡定,心中早气得开花,问道:“杜先生,你如何假传我母妃出事的信息上京?” 杜云鹤道:“这个乃是王妃的主意,并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