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云鬟也只说乃是闲谈。 梁御史便对白樘跟胡少卿道:“素闻谢主事跟晏王世子交好,世子不在京中的时候,主事也曾去过两次世子府……这一次再往世子府去,可见也是稀松平常的。” 白樘忽地问道:“这一次,谢主事跟王爷谈的是什么?要详细所言。” 云鬟一顿,继而道:“无非是……些闲话。” 白樘道:“王爷传你前去之时,崔钰被王爷绑在柴房内,王爷可并未跟你提起此事?” 云鬟道:“并未。” 白樘道:“王爷传你前去,跟崔钰被绑全然无关?谢主事,你仔细些回答。” 云鬟抬头,对上白樘沉静的眼神,顷刻才道:“其实,是王爷……问我,崔钰因何上门之事。” 白樘“嗯”了声,道:“你如实说了?” 云鬟道:“是。” 白樘道:“王爷如何反应?” 云鬟道:“王爷,说他自会料理。”话一出口,忽地觉着不大对,便道:“王爷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告知、京兆府。” 白樘却不再追问,只淡淡道:“请晏王殿下。” 云鬟的心噗通噗通跳了两跳,不知怎地竟觉不妙,抬头看看白樘,却见他依旧面沉如水。 此刻殿外,晏王赵庄走了进来,众位大人起身相应,又布置椅子,请晏王落座,这才又落座相问。 最先开口的,仍是胡少卿,依旧问晏王那日为何传崔钰。 此话晏王曾当着静王跟白樘的面儿说过,这会儿便又说了一遍。 梁御史有心照应,便问道:“方才审问谢主事,主事说王爷传他去,是为了崔钰一事,还说主事说会料理此事,敢问王爷,是想将崔钰交付京兆府么?” 晏王看看云鬟,道:“我确有此意。” 梁御史道:“王爷跟谢主事相交甚好,见他被人要挟,自不能置之不理,这般处置,倒也妥当。” 白樘一直到此,才出声道:“请问王爷同谢主事说此话的时候,崔钰何在?” 晏王道:“在柴房内。” 白樘道:“那后来崔钰如何又被带到书房?既然王爷已经准备把他送到京兆府,想来不必再多见他一次了?” 晏王咳嗽了声:“只不过交代他两句罢了。” 白樘道:“请王爷把那夜,崔钰被带进门,然后王爷跟他所说的话,详细供述。” 晏王皱皱眉:“这个有些记不太清了。” 白樘道:“那么,从崔钰进门,到王爷昏迷不醒的这段,王爷所做了什么,可记得清楚么?” 晏王点点头。白樘道:“能不能有劳王爷,将那夜的情形,为我们再演习一遍?” 晏王诧异,白樘回头示意,便见任浮生走过来,白樘又唤了两名公差,道:“此地权当是在世子府的书房中,浮生便做是崔钰,这两人是王爷的侍卫,有请王爷。” 说罢,又对云鬟道:“谢主事,你当时在哪里?请。” 云鬟握了握双拳,压着心跳,站起身来。 她的记忆自然鲜明非凡,乍然回顾,这赫赫公堂便翻做了世子府内书房,而她迈步往内,走进了隔间。 时光流转,却仿佛回到了那夜的书房之中。她呆呆地走进里间榻上,外面,晏王叫侍卫:“把崔钰带来。” 侍卫应声而去,顷刻回来,便听得书房的门响了一声。 云鬟坐着,耳畔听到晏王数声训斥,崔钰答应,然后……她蓦地醒悟,忙早一步起身走到门口。 此刻,回忆中的崔云鬟,并未迈步出门。 但是公堂上的崔云鬟,却已经先一步走出里间。 因为她知道,这会儿她不出去,再顷刻,晏王就要手刃崔钰了,而她将不知如何“演”下去。 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