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现行,醒来后兀自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说是被鬼迷了……” 云鬟道:“那后来又是如何窥破的?” 季陶然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又说‘擅泳者溺于水’,是这妇人忽然得了失心疯,竟自说出来了,众人虽听闻,却并不以为真,只严先生觉着此术是可行的。且记载说:就让人如同睡梦之中般,做出种种自己都不知的事来。” 严大淼毕竟浸淫刑狱几十年,天下各地的奇异案例,几乎都经手或者听闻,不免有几件儿类似“摄魂术”的案子,皆都记在密册之中。 清辉道:“若是知道所用的法子,或许可以追根究底,不知这术是如何实行的?” 季陶然皱眉道:“我格外仔细翻看了几本,才勉强得了些线索。据说要设定一个开始,跟一个结束的标记。”他说着,便指着栏杆外一枝冷梅,道:“比如我是施术之人,想要对你实行摄魂,便诱你看着此花枝,你虽无知无觉,但已经中了我的术,以后这花枝再现的时候,你便会心神皆失,只不知不觉地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清辉跟云鬟各自暗吸冷气,一则觉着此事诡绝,二则十足棘手。 云鬟道:“既然如此,那么对王爷施术的人,必定是跟他照面过的。” 清辉道:“不仅如此,照你的话,那晚上王爷前一刻还好端端地,忽然之间又动手发难,照这般说来,那施术的人,岂不正在眼前?” 三个人都有些悚惧,清辉跟季陶然就看着云鬟:“你是最清楚的人,那夜除了你,王爷,还有崔钰,又有什么人在场?却能于那间不容发之间,对王爷动手?或者一定有第四个人,是你、我……众人都忽略了的。” 云鬟闻听,若有所思地走开两步,便想起方才在堂上,白樘吩咐将那夜案发重演的时候。 本该留在里间的她,提前一步出了房门,所以眼前所见,本该是她并未见到的。 那时候晏王吩咐了崔钰,崔钰答应,本要起身退出,可是就在那一刻变故突生,晏王…… 云鬟回头道:“王爷的刀子……” 清辉道:“那凶器?” 云鬟道:“王爷身边并无兵器,那刀子是从何而来?” 抬手在太阳上轻轻按住,云鬟回想当时,晏王,崔钰,两人所处的位置,以及那一刻,书房内的各色陈设,桌椅箱笼,灯盏帷幔……一一出现眼前,栩栩如在。 云鬟逐一打量过去,此刻,她虽是观察者崔云鬟,却也似是晏王,崔钰。 刹那间分做三方,彼此相看,互相凝视。 忽然“崔钰”道:“此刻我已经要告退出去了,王爷在这时侯,忽然动手杀我。” “晏王”则道:“我突然动手杀人,只不过凶器从哪里拿出的?”他左顾右盼,又摸了摸身上,各处都无。 两个人无奈地看向云鬟。 云鬟忽然说道:“在桌子上。” 随着她一声提醒,“晏王”跟“崔钰”两人,也都转头看向旁边的桌子。 桌子就在晏王身侧,那里本是空空如也,然而随着云鬟一句话,就在晏王手边儿上,竟缓缓地凭空出现了一把凶器。 “晏王”盯着看,点头道:“不错,就是它了……正在举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握在手中,即刻杀人,正好让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钰”道:“王爷站着的方向,挡住了刀子,我也并不会留意。本也没防备王爷,如此忽然发难,自然是死定了。” 说话间,“晏王”蓦地抬手,竟拿起刀子,用力戳向崔钰胸口。 就在生死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