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叫什么?” 赵黼道:“叫阿郁。” 云鬟道:“她既然生得貌美,又是王妃的亲戚,又何必用什么‘瞒天过海’,世子为何不……” 云鬟并未说完,赵黼却明白了,因一把抱紧她道:“你瞎说什么?” 云鬟道:“不过是实话。” 赵黼将她抱着摇了一摇,半真半假道:“你再说一句,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云鬟静默无语。谁知赵黼望着她,却忽然又想起在宣平侯府内她那句话,福至心灵,便道:“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吃醋了?” 云鬟蹙眉,然而脸颊上却慢慢地浮出浅浅地薄红来。 眼见这情,赵黼不觉心情驰荡。 却不料外头马蹄声响,有人来问道:“世子可在此处么?” 赵黼不等外头回答,道:“不在不在!” 云鬟一愕,旋即忍笑。 那外头人忙禀告道:“是晏王殿下派卑职前来的,要告诉世子一声,若是无碍,还请世子尽快回府,且有事呢。” 赵黼听是晏王的命令,才不敢高声,只叹了口气,对云鬟道:“我本想把那些杂事都料理妥当,再去寻你,咱们好生相处,自在说话,谁知竟出了这种事,到底又是仓促相见。” 云鬟已经又恢复肃容,道:“世子且还留心去做正事。” 赵黼道:“什么正事,除你之外,都是杂事。” 云鬟转开头,又不答话。 赵黼道:“是了,你听好了,以后再不可做这种凶险之事,什么跳河之类……这一次就罢了,下一回,若给我知道你为救人这般,不管你救的是谁,我定要……” 那个“杀了”的话尚未说出来,就见云鬟回头瞥了一眼,眼神有些冷。 赵黼便停下来,道:“不说就不说,横竖你心里明白。我可不是玩笑的。” 先前听闻云鬟跳了太平河,他匆忙出府赶去的当儿,心头之慌乱,若行于冰河之上,而马蹄踏开碎冰,其惊恐惧怕,无以言喻。 若无第一次的死遁,倒也还差一些,尤其是两者一块儿想来,岂不叫人神破意碎? 这般叮嘱了一句,才又狠狠地在脸上嘬了口,到底下车去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朝廷调任专人,一一敲定两国和约之事,辽人方面儿,睿亲王乃是正使,议定辽人退出黑河二州,且赔偿昔日侵扰黑河二州的款项,以牛羊毛皮等抵偿,且互通商贸往来等,各项不必赘述。 这也是两国交战了近五十年来,头一次议和达成,皇帝昭告天下,群臣百姓,举国共贺。 议和之后,却又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舜国储君之事。 正如一部分大臣早先预料到的,皇帝册封了晏王赵庄为太子。 只因晏王几十年不在京内,到底不如几位京中的王爷名声响亮,京城其实还算使得,尤其是些距离京城远些的州府,因晏王始终淡出视线,乍然提起,一时竟不知乃何许人也。 只有一些有识之士,却深知晏王的来历,便说起来,道:“你们不知晏王不打紧,总也该知道晏王世子罢了?这一次辽人主动来求议和,正是世子的功劳,晏王是世子的父亲,当然也是个极能耐的王爷。” 这才恍然大悟,有人便笑道:“不管谁是太子,横竖只要能打败辽贼,让天下太平,给咱们大舜争气,那就是好太子,好皇帝。” 太子册立大典之后,那原先的世子府便有些住不下了,按照皇帝诏命,早收拾好了西掖的开国太子旧居,便命晏王一家搬入。 一来是册立之喜,二来是乔迁之喜,因此一连十数日,新太子府皆是门庭若市,委实热闹。 因新太子册立,四夷来朝,文武百官也要登门拜贺,这一日,季陶然便对云鬟道:“我的话,说中了一半儿,如今世子果然成了皇太孙了……” 云鬟笑了一笑,季陶然便道:“四品以上的官儿都已经去拜贺了,好歹我们也跟世子相识一回,要不要也去拜贺?” 云鬟略觉为难,毕竟此刻她也算是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