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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节


猜到来的是谁。

    果然,便听那声音朗朗地,穿透夜色,穿过轿帘,直传入进来,说道:“原来是白尚书,这是打哪里来,到哪里去?”

    轿子早就停下,白樘俯身而出。

    抬眸之时,便见赵黼人在马上,虽在随意问话似的,也并无特别表情,却不知为何,在白樘所见,这位殿下面上,竟隐隐地仿佛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得意气息。

    白樘淡然拱手:“不想竟在此遇见殿下。方才去静王府,如今且回刑部。”

    赵黼见他如此,忙翻身下马,笑道:“尚书怎么如此多礼?”

    因走前一步,暖蔼地夜风之中,他身上透出很淡地甜香桂花之气。

    白樘不由复抬眸看去,却见赵黼的双眸格外之亮,月光之下,脸颊上也似有些异样绯色。

    白樘问道:“这会儿,殿下却又是……要去哪里?”

    他本要问赵黼是自哪里来,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如此一句。

    果然,纵然他有心不问,赵黼却巴不得地供认说道:“方才在谢主事家里喝了两杯酒,这会子回府里去。”

    白樘唇边一动,却并没怎么笑,只道:“原来如此。”

    此刻银河天悬,月华如练。

    两人目光相对,白樘的双眸依旧沉静无波,似月下的海面,只有些明明灭灭地光罢了,然而赵黼的双眸却如同星灿,又仿佛带些烈阳之色。

    正是一冷一热,两个极至似的。

    这一夜,赵黼虽未曾宿在谢府,季陶然却是睡得香梦沉酣,无知无觉。

    直到次日早起,晓晴早吩咐了两个小丫头过去伺候,自己却在屋内伺候云鬟洗漱。

    更衣之时,便见到颈间数个不大不小的红点,便道:“帐子里进了蚊子么,如何主子也不叫我?”

    云鬟起初不解这意,到铜镜前照了照,忙举手掩住,却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晓晴道:“怎么了?”

    云鬟只得垂眸道:“没……拿些粉遮一遮可好?”

    晓晴细看了会儿:“只怕遮不住。”

    云鬟道:“尽力一试。”

    云鬟生得白,颈间肤色更是雪色无瑕,因此那几个点儿竟甚是醒目,且寻常的粉涂上去,却又因肌肤甚是细腻,哪里沾的住?最后,下面儿的几个勉强用衣领挡住,下颌的两处,便剪了两块小膏药贴在上头,预备有人问的话,就说划伤了。

    晓晴见她这般大费周章,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昨夜的事……有心想多问几句,又怕不是她该问的。

    正季陶然整理妥当,出来厅内一块儿吃早饭。季陶然便道:“我昨儿怎么就醉了?也没喝多少呢。”又道:“那六爷呢?他昨晚上可也歇在府里?”

    云鬟道:“他回去了。”

    季陶然“哦”了声,低头喝粥,孰料目光转动间,看见云鬟颈子上两块膏药,随口问道:“是怎么了?”

    云鬟举手摸了摸:“方才被花枝划到了。”

    两人用了早饭,便一块儿往刑部来,云鬟因惦记着顾小姐之事,便吩咐季陶然:“抽空可否请小白公子过来,有件事同他商议。”

    季陶然道:“这有何难,待会儿到了部里,叫个随官去告诉他一声就是了。”

    眼见过了晌午,季陶然估摸着这会儿白清辉也无事,便唤了人来,让去大理寺报信儿。

    这刑部的随官来至大理寺的时候,偏白清辉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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