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侍卫们压着怒意,将刀回鞘。 因天热,几个辽人吃了一顿,因见那溪水清凉,有几个便索性脱了衣裳,赤条条地便去那旁边的湖泊之中洗澡。 那萧忠便也在其中,因才吃饱了,水里又凉快,十分受用,就在里头胡扑乱舞。 舜国的官员们见了,个个面露憎恨鄙夷之色。又因先前刘侍郎受伤,越发不平。 有个便说道:“若此刻还是交战的时候,必然杀了这厮泄恨。” 旁边叹道:“罢了,还是以和为贵。” 两刻钟后,下水的辽人纷纷地复又上来,一个个捞起地上的衣裳,穿戴披挂,又见水里仍有个人横着,点算了一下,其他众人都在,却是萧忠在里头。 只当萧忠玩不足,便纷纷笑骂,催他上来。 谁知萧忠竟然不动,仍是伏在水里,有几个看出不妥的,当即扑腾跳下河,便往萧忠方向去。 连岸上舜国众人也都纷纷靠近岸边儿,眺首看向水里,见几个辽人游到了萧忠身旁,将他抓住,用力翻了过来。 不动还可,如此一翻的当儿,原本碧绿的湖水顿时便染做血红,大团的鲜血飞快地濡染出去,顿时将几个人所在之处,都变成深色的通红。 众辽人被浸泡在血水之中,有几个低头看去,望见萧忠模样之时,竟忍不住厉声叫了起来。 众人松开手,纷纷倒退,却几乎忘了人在水中,太过惊恐,无所适从,一边儿鬼哭狼嚎,一边在水里浮浮沉沉,胡乱扑腾,生死一线。 这场景,纵然是站在岸上的睿亲王,以及舜国众官员见了,也都无不悚然惊魂。 刘侍郎见势不妙,立刻命人回京,分头报知大理寺跟刑部。 清辉早随着卫铁骑出城而来,而那传令之人前往刑部之时,正是季陶然派人往大理寺之时,正好儿是错开了。 卫铁骑跟清辉赶到之时,却见礼部跟太常寺众人站在外面一圈,刘侍郎脸色惨白,其他的属官等也好不到哪里去,满是惊慌恐惧,还有几个躲在远处正俯身大吐。 清辉看了一圈儿,却又见睿亲王为首的辽人站在岸边,每个人的脸色也都不同,隐隐地透出些惊惧悲愤之色似的。 有几个人还赤着身子,有几个虽穿着衣裳,却也是胡乱披挂,衣衫不整。 睿亲王脸色凝重,一声不吭。 刘侍郎陪着卫铁骑跟清辉上前,卫铁骑道:“是怎么死了的?” 在他眼前的地上,是萧忠的尸首,身上盖了他原先穿的袍子,却只挡着中间儿,露出头跟底下的的腿脚。 刘侍郎迟疑未答,睿亲王道:“卫大人跟白少丞看了便知。” 萧利天在京内这许多日,人人都称赞他是个不同于一般辽人的奇才,但凡跟他见过一面儿的人,他都会记得,清辉倒也罢了……毕竟是白樘的独子,他先前去白府拜访过,有些认得不足为奇,可卫铁骑从未跟他照面过,他竟也认得。 卫铁骑见萧忠神情安详,若不是硬梆梆地,只怕还以为是睡着了,当下有些不明所以,便上前一步,将盖在他身上的袍子掀起来。 清辉早在旁有些心神不宁,正欲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卫铁骑手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喷了出来,清辉倒退一步,便转过身去。 正在此刻,耳畔脚步声响,清辉还未来得及看,却有个人跑到跟前儿,将他扶住:“怎么样?” 清辉定神,道:“没什么。你……你也来了,且快去查看。” 原来这来到的,正是季陶然,跟他一块儿来的,却是白樘,此刻在旁边瞥了一眼,却往前走到萧利天身前。 季陶然叫了一名随差,扶了清辉走开了几步,才又上前,查看现场以及尸首的情形。 此刻卫铁骑因看了一眼,——虽他也是个刑狱中的老手,却因毫无防备,一时也雪了脸色,倒退开去。 原来这萧忠因被遮住了大半身子,单看脸色十分平静,然而掀开袍子后,却露出底下,竟是被开膛破肚,伤口极长……因是从水中好不容易倒腾上来的,那些零件儿松松散散,也不知齐不齐全,有的还拖拉在伤口之外。加上萧忠身形本就肥胖高大,场面更加悚瘆惊人了,就算是这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