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忽地听见这句,一时语塞。 先前在清辉回京后,来探云鬟的那次,他也是偷偷来过的……自忖此事做的机密,云鬟不至于会知道,可是却又难免心虚。 只是倔口道:“我哪里……总不放心了?” 云鬟轻声道:“还用我说么?殿下心里不是最清楚的?” 赵黼恼羞成怒,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就是因为我不放心你,你若是早点儿答应嫁了我,岂不是没事了?” 云鬟对上他的眼神,仍是静静地问:“是么?” 赵黼忽地想起:倘若今生他可以赖云鬟女扮男装行事,可是前世……她却好端端地在王府内,他却依旧捕风捉影起来。 他这一次来,本来是关心之故,想来看看她有没有伤损之类,没想到竟偏闹得如此。 是夜,赵黼无精打采回到东宫,灵雨见他神色不对,便道:“殿下怎么了?” 赵黼不言语,往后一倒,灵雨道:“吃过晚饭了不曾?且先起来换换衣裳,去给太子跟太子妃请安,再回来睡觉。” 赵黼哪里有心情吃饭,也不肯再起来,只道:“我困了,你只说我累的睡了,且不去请安了。” 灵雨道:“使不得,今日下午,太子妃便嚷说心口疼,我本来想派人去叫殿下回来……是太子说不必惊扰,我才没惊动的,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如何不去看看?” 赵黼毕竟是个孝顺之人,听说母妃身子不适,立刻跳了起来:“怎么不早点说?”也不顾洗漱更衣,便忙忙地出门去请安。 进了太子妃的房中,果然便嗅到一股药气。 赵黼心中不安,放轻了脚步入内,见太子妃侧卧榻上,正有些气息微弱地问:“黼儿回来了没有?” 赵黼忙上前见礼。太子妃回头看一眼,似要起身,赵黼忙劝止了,问道:“母妃如何身上不好?” 太子妃凝视着他,忽然悲从中来,红了眼圈儿,道:“还不是为了你!” 赵黼惶恐起来,忙道:“不知孩儿哪里做的不对?” 太子妃道:“你还不知道呢?当初我给你选人的时候,还有那许多可挑选,如今,一个成了你四嫂,孩儿都要生了,一个也要嫁人了,只有你,还是一个光杆儿!连个影子也没有!” 赵黼这才明白又是为了此事,一时头大。 太子妃咳嗽了两声,道:“只怕我就算死了,也看不见……” 还未说完,赵黼忙拦住:“母妃!” 太子妃垂头看着他,忽地伸出手来,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抚,道:“先前我常常叮嘱,你只是不以为意,如今我却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了,黼儿,你且听母妃一句话,叫我安心些可好?” 赵黼无言以对。 赵黼在太子妃跟前守了半个时辰,才自回房,心里总是有些不大痛快。 正似睡非睡,听得门轻微响动,还当是灵雨添茶送水之类,也不理会。 然而那脚步声却一直来到床边儿才停下,赵黼因心不在焉,略觉疑惑。却又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正不知如何,床帐一动,有只手过来,轻轻地搭在肩头上,旋即,一具暖玉温香的身子便挨了过来。 赵黼虽未言语,却皱了眉,正要将人甩开,却听耳畔那人低低道:“殿下睡了么?”那声音有些清淡,却像极了云鬟在说话。 赵黼一怔,竟未曾动作,那手悄悄地搭在腰间,这才轻轻说道:“是太子妃叫我来侍寝的……” 赵黼闭上双眼,却觉着那只手在腰间停了停,便m.iyIGUo.NEt